到底是手足情深,看到王七被胤祥揍得无瑕还手,王末大喝一声扑了过去,要说他也是一把好手,生生挡住了胤祥攻势,令王七得以有喘息的机会。
至于胤禛早在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躲在墙角的凌若,只这一眼,他的心就立刻揪成了一团,他与凌若多年夫妻,自然不会认岔,只是几日不见,竟然变成这副模样,不知是受了多少折腾,实在可恨至极!
想到此处,所有冷静都化成了腾腾怒火,双目更有形同火焰的光芒在跳动,“老十三,这些人一个都不许放走,若少一个回京之后你自己去刑部领罚吧!”
“好咧,四哥你就瞧好吧,这些狗崽子敢欺负小嫂子,我非得打得他们满地找牙不可!”胤祥兴奋地回了一句,出手越发狠辣,打到兴起,拼着自己胸口挨一拳,手肘狠狠击在其中一人太阳穴上,当场将他击昏过去。
这分明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怪不得会被称做拼命十三郎,实在可怕!
王七与王末越打越心惊,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胤禛虎视眈眈,怎么就把这两位要命的主给引来了,现在想走都走不了。
朱二富早在刚打起来的时候就吓懵了,回过神来后
,趁着没人注意他,悄悄地爬到门边,正当他以为逃脱有望的时候,一只脚在凌厉的风声中猛猛踢在他胸口,肋骨当场就被踢断了好几根,痛得他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就在胤禛踢得朱二富爬不起身时,王七兄弟见势不对,互相看了一眼,各自选了一个窗口想要逃去,他们想得很好,胤祥一个人不可能同时追两人,能逃得一个是一个,可惜,他们忘了还有一个胤禛。
王七如鲤鱼跃龙门一般跳窗而去,眼见大半个身子已经在外头,偏偏还留在屋内的脚被一只手死死抓住,并且随着那只手的用力,满心不愿的他生生又被拉了回来,还没落地又被踢得飞了起来,与朱二富一个下场,皆是胸骨断肋。
另一边胤祥也抓住了王末,打得他鼻青脸肿,无力起身后方才如扔破布一般将他与王七他们扔在一起。
不论他们怎么打,凌若都仿佛没瞧见一般,木然地瞪着无神的双眼。
解决了他们几个,胤禛迫不及待地走过去,然在离凌若还有几步之遥时生生止住,因为那簪子随着他的靠近而迫近肌肤。
看着她颈间一个个被簪子刺破的伤口,胤禛心痛如绞,柔声道:“若
儿别害怕,我是四爷,我来找你了!”
四爷?凌若麻木神情终于起了一丝变化,目光在缓慢凝聚,直至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朱二富,而是胤禛,是胤禛!他来了,他来救她了!
她想哭,可是眼里却流不出一滴泪来,三天的水米未进,再加上不曾阖眼,几乎耗光了她体内所有的水份与能量,如果胤禛再不来,她很快就会死去。
“四爷……”伴着这声沙哑的呼喊,紧握了三日的手终于松开,在簪子坠地的瞬间,胤禛紧紧抱住凌若,本就瘦弱的身子此刻更是不堪一握,原本合身的衣裳此刻变得空空荡荡。不过还好,还好她还活着,活着……
这一刻,胤禛后怕不已,如果他们再来晚一点,如果他没有想到这个办法,那他就可能永远失去凌若……
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生出一种难言的恐惧来,根本不敢去想,只能紧紧抱着怀中这个虽然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但还是温热的身子!
这几天凌若的精神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如今一旦松驰下来,困意顿时排山倒海的袭来,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陷入了沉沉昏睡之中。
“睡吧,若儿,好好睡吧,没有人
可以再伤害你!”在呢喃轻语间,胤禛抱了凌若起身,对胤祥道:“你在这里看着他们,我会通知陈元敬派人过来,这四个,一个都不许饶过,我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不曾晕过去的王七听到胤禛这句阴恻恻的话语一阵绝望,看来必须要走那一步了,只是有件事在临死前他一定要问明白。王七勉强支起上半身追问已经走到门口的胤禛,“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又怎知我们将钮祜禄氏藏在这里?”
胤禛没有理会他,直接抱着凌若上马离去,反而是胤祥一脚踩在他剧痛的胸口不屑地道:“你跟了我们这么久,还真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告诉你,还没到杭州我们就已经知道了;至于这里……”胤祥嘿嘿一笑道:“自然要多谢你们带路,如何,我四哥的字还好吗?”
听到这里,王七一下子明白过来,指着胤祥颤声道:“我明白了,鸽子带回来的那封信是你们伪造八爷笔迹,引我们来此。”敢情是他们自己拆了自己的台,将这两个催命鬼带到这里。
“总算你还不笨!”在冷笑中,胤祥拍开王七的下巴,从他下颌处掏出一颗假牙,接着又依
样画葫芦从王末还有昏过去的那人嘴里掏出同样的假牙来,他拿着三颗中间嵌了一颗绿色药物的假牙嗤笑道:“想在爷面前耍花样,你们还早了一百年呢!”
见他连自己最后求死的希望都他剥夺,王七与王末是真的害怕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求死无门。
胤祥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将那几颗假牙扔在地上,拍一拍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