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得悉(1 / 2)

清宫熹妃传 解语 1082 字 1个月前

午后,容远过来,得知瓜尔佳氏欲让他医治后,皱眉道:“云福晋所中的乃是噬心毒,微臣虽然诊得出,但不一定能治。”

“噬心毒?很难治吗?”从意惊讶的问,瓜尔佳氏亦是一脸不解。

当容远将噬心一毒仔细解释清楚后,瓜尔佳氏已经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抓着不住起伏的胸口,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好一个那拉莲意,原来,她根本没想要放过自己。什么解药,什么中毒,那都是用来唬弄自己的谎言,自己日日服下的那些苦药,根本毫无用处,噬心发作之日就是她毙命之时!

从头到尾,那拉莲意这个毒妇都没有想过要留下她的性命!

一年……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指尖是遏制不住地颤抖,似秋风中的落叶。许久,她抬起头,眼中有着对生的无限渴求,“徐太医,我求你,救我!只要你肯替我除去体内的毒,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答应。”

容远告诉她,这种毒源自苗疆一地,外人很少知道,连他也只是在一本医书手札上见过,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替她驱逐蛊虫,万一失败,那么必然会引得毒性提前发作。

“徐太医尽力就是。”瓜尔佳氏这样回答,她

很清楚,如今只有容远是唯一能救她命的人,不论机会多么渺茫都得试上一试。她不想死!绝对不想!

自此之后,瓜尔佳氏每日都会来净思居,以看望凌若为借口,让容远设法替她除去体内的噬心毒。容远试过许多法子,甚至此毒攻毒,但都不见效,这毒远比他想的更难对付,所幸还有数月时间让他慢慢想法子。

带了麝香的莲花依旧日日送到净思居,但再不曾被插入过花瓶,都是直接埋到后院。一切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至于掩谁的耳目,凌若不知,瓜尔佳氏亦不肯说。

在一个闷热的午后,凌若曾问过瓜尔佳氏,对她下毒的人是否就是主使她的人,瓜尔佳氏笑而不语,直至临走前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若说当日主使我害你的人是嫡福晋,你信吗?”

“不可能!”凌若断然否认,嫡福晋宅心仁厚,处处与人为善,怎可能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既不相信我的话,又何必问。”扔下这句话,瓜尔佳氏飘然而去,留凌若一人在原地若有所思。

她突然想起秋瓷,曾经自己是那么信任她,可是秋瓷却在情谊与荣华之间选择了后者;既然自小相识的秋瓷都

不可信,那么嫡福晋就可信吗?

究竟……瓜尔佳氏那句话是挑拨亦或真实?若主使这一切的人当真是嫡福晋,那么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她瞒过了所有人。

雨在入夜时分落了下来,哗哗如注,雨水顺着重重飞檐不断落下,打在地上噼啪作响,令人睡不安稳。彻夜未停,而凌若躺在床上整整听了一夜的雨声……

翌日,瓜尔佳氏再来的时候,凌若望着她一字一句道:“姐姐,我再与你做一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瓜尔佳氏挑了斜长入鬓的娥眉问。

凌若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轻轻放在腹部,“这个孩子出生后,我会让他认姐姐为干娘,从此与姐姐同进共退,以前的事一笔勾销,绝不再提;而做为交换,姐姐告诉我,到底是何人在这府中兴风作浪,年福晋亦或是嫡福晋?”

干娘?瓜尔佳氏愕然,她几时说过要做这孩子的干娘,何况能否生出来都是未知之数,还说什么同进共退,前事不咎,可笑至极;真当自己想与她同坐一条般吗?不过是迫于无奈的计策罢了,等这笔交易过后,她们依旧生死相搏的对头。

笑她不自量力,但手在碰触到她柔软的腹部

时,心底某一个隐蔽的角落被深深触动,那里正有一个小小的人儿在努力长大。

孩子,她也曾渴盼过,那几年疯一样的求医问药,朝神拜佛,却始终都没有动静,只能羡慕地看着别人一个个生下自己的孩子,日子久了,连她自己也死心了……

她不甘心这辈子止步于一个小小的庶福晋,既然子息上无指望,那么便只有另想他法,所以当初嫡福晋对她暗中拉拢的时候,她欣然相允,替她做事,替她手染血腥,只求能换来与年氏、李氏并列的荣耀。

结果是什么?是身中蛊毒!从始至终,那拉氏只将她当做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任意玩弄于股掌之上。

她恨那拉氏;同样,也惧怕那拉氏;那个女人太可怕!

额娘……想到这两个字,目光不自觉变得柔和起来,她真的很盼有人可以叫自己一声额娘,哪怕不是亲生的也好。

“那拉莲意。”当瓜尔佳氏从那张饱满的红唇里轻轻吐出这四个字时,凌若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被抽干,身子摇摇欲坠,脑袋一阵阵发疼,似有无数尖锐的长针刺入脑中,竟然……竟然真的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加害于我?”凌若

哆嗦着没有血色的双唇问,能感觉到李卫搀扶她的手同样在颤抖,这个结果实在太令人震惊。

“我不知道,她也从不与我说这些。”瓜尔佳氏瞧着雨势渐止的外头幽道:“我只知道她最恨两个人,一个是李氏,另一个就是你,生死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