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陡峭,山木苍翠,树荫遮掩阳光,金光挥洒,时现时没。
丁春秋快步当前,之后弟子簇拥着竹轿,缓缓地跟在后面。
竹轿坐着公冶乾、包不同、薛神医师兄弟多人、少林玄难等中了化功大法的人。而小和尚虚竹,则跟走在一旁,小心地照看着玄难。
不知道走了多久,众人来到了一处山谷。
松树林立,草木飘香,行走间,已远远瞧见前方几处木屋。
木屋前的大松树下,有两人坐在那里对弈,另外几个人肃立一旁在观棋。
斜躺在竹轿上的包不同,放眼望去,讶声叫道:“大哥、二哥,是王姑娘!”
他又瞧了一眼,啐道:“该死,边上是段誉那臭小子。”
听见动静声,那站立的一对男女,回过头来。
那男子面如冠玉,文气彬彬,面带笑意,正是段誉。
而,那女子一身淡藕色的衣衫,容貌绝美,宛如天仙,眉眼含娇,身姿绰约,梳着一个单螺发髻,极是雅致淑贤。
正是包不同口中的王姑娘,王语嫣。
邓百川挣扎着身子,朝前往前,叫道:“下棋的,是公子爷!”
公治乾则“哎呦”一声,惊道:“跟公子爷对弈的,是那鸠摩智!”
听着这番话,众人齐齐大惊,没想到这谷内,竟然一下子出现好几位当世武林的名人。
丁春秋闪落在近处,目光扫视一遍,见几人俱是仪态非俗,目光如电,心中不由得一怔。
又瞧见鸠摩智身后观棋的瘦扁老人,正是他的师兄“聋哑老人”苏星河。
他略一思索,心道:此番前来,是为了结苏星河。不宜同一时间,多树强敌。
便侧身转头,羽扇朝后轻轻一挥,轻声道:“除了薛慕华等师兄弟,其他人便放了罢”
他望了一眼邓百川、公治乾、玄难等人,哼道:“日后,莫要多管闲事!”
邓百川、公治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相互搀扶,站到了王语嫣身边。玄难则被虚竹搀到了另一处角落。
这个被擒的人,俱是脸上无光。
只有包不同不知其耻,小声给王语嫣诉说着被擒的经过。
他们之所以被丁春秋抓住,是因为跑去薛家庄找薛神医救治,而丁春秋赶到要擒拿薛神医等师兄弟。邓百川、公治乾、玄难等人,便出手相助,哪知不敌丁春秋的化功大法,反而全部都擒拿住。
虚竹则是四处送少林寺英雄大会的帖子,遇见了玄难这个长辈,跟在他身边,遇上了这无妄之灾。所幸,他武功低微,没有跟丁春秋交手,故没有中化功大法。
此时,这个憨厚的小和尚,正取了水,请玄难饮用。
丁春秋耳聪目明,早已猜出对弈者的身份。
那年轻公子,不到三十岁,英俊潇洒,卓尔不群,一双星眸,闪闪发亮,显示出不凡的内功造诣。多半是江湖有南慕容之称的姑苏慕容复。
而那和尚,僧衣简朴,长相雍容大气,宝象庄严,气定神闲,双目神光暗敛,修为犹在那慕容复之上。必然是闻名中原武林的大轮明王鸠摩智。
丁春秋痴迷练武,但毕竟是无崖子这等多才多艺神人的弟子,自然对围棋也颇为了解。
看出慕容复,几子落在棋盘边沿,已渐落被动。
果然,两人又落下二十来子,慕容复脸上的俊雅闲逸早已不见,面皮早已紧绷,不时地泛出着急、迷惑、颓唐、不甘的神色,显然是被这珍珑棋局,霍乱了心智,陷入了幻境。
鸠摩智见状,出言讥讽道:“慕容公子,你棋力高明,才智尽出,勇则勇矣。”
“可惜,却只是纠缠于边角之地,轻重不分,决策失当,如何能逐鹿中原?!”
慕容复闻言,如遭雷震,脸露颓唐沮丧之色,突然大叫一声,拔剑自刎而去。
公治乾等四家将见状大惊,欲救已迟。
却见段誉右手食指疾伸,“嗖”的一声,“商阳剑”无形剑气,迅如闪电,将那长剑击落,救了慕容复一命。
王语嫣“呀”的眼泪夺眶而出,哭喊着“表哥!”,奔过去搂住了慕容复,哭泣不已。
慕容复呆立片刻,从幻境中醒来,只觉羞愧满脸,拉着王语嫣,朝段誉致谢一番,便与四家将等人立到了一旁。
移动之间,目光轻瞥了一眼那鸠摩智,眼中的怨毒,一闪而过。
鸠摩智哈哈一笑,起身让了位置,独自站在了一旁。
丁春秋正要向苏星河发难,却听见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闪开,三大恶人来了!”
一个恶声恶气的粗鲁声音,传了过来!
便见拄着双拐的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三人联袂而来。
而他们身后一丈左右,一个斜背宝剑的英俊青年,大约二十五六岁,眼睛发亮,满脸笑容,跟了过来。
“呀!”
众人纷纷惊讶出声:“这青年,不是死了吗?”
段誉欢喜道:“秦大哥,许久不见啊”
王语嫣俏脸羞红,垂头轻声道:“秦大哥,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鸠摩智定睛一看,不禁抚掌笑道:“原来是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