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八个人站到对面,目露凶光,明显来者不善。
年轻的几个,对着秦川和木婉清正骂骂咧咧。
领头的,是一个五十来岁提着烟袋的老人。
“就是这小白脸,没错,就是他动手打的陈五哥!”
“前几日,陈五哥跟郝珍嫂在前说笑,却被这家伙好一阵毒打。躺了两天,至今走路还一拐一瘸。”
秦川听到这话,露出疑惑,无奈地看了看木婉清。
木婉清眼中泛起冷冽之色,怒哼一声,骂道:“陈五那无耻之徒,打他算什么?!”
“少爷我没杀他了,就算是手下留情了!”
对面几个人听着这话,先是一片哗然,随即便怒不可遏,指着木婉清和秦川骂了起来。
“该死的混蛋,你说什么?”
“陈五哥,何等本分,哪里得罪你了?”
木婉清见七八人气势汹汹,她也毫不畏惧,冷哼道:“”那郝珍嫂,是什么人?!”
“是一个贞洁自守的寡妇!”
“那陈五哥,竟然在人家门前调笑寡妇,毁贞洁烈妇名声,这不该打吗?”
秦川见她生气,有些信以为真,忙问道:“那家伙,是怎么调戏那寡妇的。”
木婉清被问,更有气势了,骂道:“说的混账话,我听着都脸红。”
“那陈五,在郝珍嫂面前,一脸淫笑,胡说八道什么,来日让郝珍嫂帮他生三四个大胖小子。”
“秦大哥,你听听,这等混账话,能对守节的寡妇说吗?!”
秦川一听,点点头,说道:“要真是如此,那打他一顿,算是轻的!”
“是我,我断了第三条腿!”
第三条腿?!
木婉清初时没听懂,转瞬明白过来,满脸羞红,却煞是好看。
对面人群中,提着烟袋的老人,听到这话,想了想,叹息道:“这位公子,那郝珍嫂确实是一个守节的寡妇,没错!”
“可是,那陈五的话,也算不得出格!”
一听这话,秦川也有些怒了。
哼,这伙人,背后是赤霞庄的庄主公冶乾,又如何?!
敢是非不明,欺负寡妇,一样收拾!
那老人见秦川和木婉清脸上的怒容,摇头道:“周边邻里,谁不知道陈五一直没有成亲,这几年又一心想娶那郝珍嫂为妻。”
木婉清骂道:“哼,郝珍嫂一向是以贞洁自重,哪里想过再嫁?!分明是要逼”
她终究是个处子姑娘,脸皮薄,说不出那逼奸二字。
对面七八个人,早有人骂道:“胡说八道,郝珍嫂守节,是被她婆婆逼的。”
“她婆婆好不容易过世了,她一人孤苦,也无收入,早就想找人嫁了。”
秦川听到这话,发现两方说得好像不一样,隐隐觉得不妙。
木婉清骂道:“谁胡说八道?!”
“对门那何婶,跟我说的清楚,分明是郝珍嫂有心守贞,却屡遭陈五的纠缠。”
“这等毁人名节的混账,不打,还做甚?”
那七八人听到这话,顿时明白过来,一下子响了一片喝骂声。
“我呸,我道是谁乱嚼舌头,原来是那何婶儿!”
“她说的话,也有人信?”
“她自己有一个亲戚,妻子早亡,她撺掇着郝珍嫂嫁过去,却被一口拒绝,早就怀恨在心。”
“说郝珍嫂的是非,也不是一次二次了!”
秦川和木婉清听到这话,心中一窒。木婉清更是心虚起来。
对面又有人叫道:“哼!你可知,陈五哥,多好的人啊!”
“每日下了工,便帮郝珍嫂劈柴送水,送米送面。”
“月俸不过是五六两银子,倒是每月四两给了郝珍嫂。”
“人人皆知,两人早已情投意合,只差提亲说媒了!”
那烟袋老人叹息一声,说道:“前几日,陈五向我起说这事儿,请我找人帮忙提亲。”
话说到这份儿,在场的人,算是都明白了。
秦川叹息一声,偷瞧木婉清的模样。
一看秦川偷瞥她,木婉清顿时又气又愤,恼怒跺脚道:“该死的何婶,竟然骗我!”
又嘴硬道:“光天化日说那样羞人混账的话,那个晓得是个正经人?!”
秦川心中一颤,无奈地暗笑:这家伙算是恼怒成怒了,男女说些调笑的话,那种羞喜偷乐的感觉,何等愉悦。
对面的那几人,早已没了耐性,气吼吼地说道:“无故出手打人,还有理了。”
“我打你个七荤八素,为陈五哥报仇!”
木婉清这时也是气冲脑海,怒喝道:“哼,动手就动手,看谁怕谁!”
对面不过七八个人,有老有少,脚步虚浮,多半不会是木婉清的对手。
气愤当头,她早忘了这伙人背后,是赤霞庄庄主公冶乾了。
秦川心中有些无奈,他倒不是怕公冶乾。只是木婉清确实不占理,再动起手来,仇越结越深,实在是没有必要。
心中闪念一想,早已冲到了中间,将木婉清护在了身后。
满脸堆笑,朝着那老人和身后的壮汉,拱手行礼,一脸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