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无光,秦川挟着那喜儿,在村落屋顶一阵逃窜,逃到了一处深山破庙中。
却见神像只剩下半截,桌椅破碎,神台落满尘土,房梁上挂着蜘蛛网,似是很久无人来过。
那喜儿被点了穴道,扔在了角落,她怒容满脸,眼中却微带惊惶。
秦川点了一堆柴火,瞧她模样。
圆脸如银盘,秀发浓密,眼眸黑亮,肌肤丰润,红唇饱满,容貌却是甚美。更有一双女子少有的剑眉,隐显不屈品性。
紧裹在身上的衣衫,尺寸略小,耸胸翘臀,尽显身材凹凸有致。
那一段脚腕和手腕,如白玉般露了出来,似是故意招摇卖俏。
纵是秦川已见过不少女子,也不觉心中一荡,只觉这喜儿身上有一股质朴之美。
见喜儿眼带防备,秦川轻声笑道:“我无意伤你,问你一些事,就放你走!”
那喜儿将信将疑。
秦川坐一张破椅子上,问道:“那青衫恶人,到底是谁,为何你们都把我认成了他?!”
喜儿打量了秦川一番,眼露恨意,厉声道:“哼,你这恶徒,分明就是你。”
“你这青衫,与其他的不同,腰间、脖颈、手腕处,均有白色的锦绣,暗纹如浪,用工细致,极为显眼。”
秦川一听,愣了一下,低头看,还真是如此。
与常见的朴素青衫,却实有这几次都不同。
他暗自疑惑,这套青衫,是玉虚观时,刀白凤给他的,说原本是做给段誉穿的,每年都给他做三四套。秦川跟段誉身材相似,便穿了一套。
秦川心中疑惑,那青衫恶人,莫非是段誉?!
随即,便打消了这想法。
段誉被鸠摩智所抓,想逃出来恐怕不容易。而且,段誉虽然滥情,但绝不会打掉老人满口的牙。
秦川皱了皱眉,望着喜儿,露出一个坏笑,喝道:“将事情经过说出来,否则,嘿嘿,你该知道什么叫淫贼。”
喜儿听到这话,眼睛惊得放光,浑身颤栗起来,终是缓缓说出了原委。
“半日前,村正在一家乡亲家门前,劝说一个中年妇人。”
“那妇人年过四十,还没有为夫家生一男半女。”
“她丈夫也已四十有二,为免断了香火,想娶一个小妾,开枝散叶。但他胆子小,便求了村正来劝那妇人。”
“那中年妇人日常凶悍善妒,好说歹说,只是摇头不肯。”
“村正说到气愤处,骂道:不能生养、不让纳妾,男子娶你何用,还不如休了干净。”
喜儿说道:“周边好事多村民议论纷纷,却不敢上前。”
“可这话,却惹恼了一个过路人!”
喜儿胆怯地看了一眼秦川,说道:“我站得虽然远,但我年轻眼力好,看得清楚,那人身材跟你差不多,青衫上的几处白绣缎,位置也跟你一模一样。”
秦川皱了皱眉,问道:“那人,怎么说?!”
喜儿答道:“离得远,没听太清,大意是那人责问村正:这男子娶了这妇人,就该从一而终,怎可三心二意。”
“没有子嗣,又怎样?”
“什么无后为大,分明是贪新厌旧,因情别恋的借口!”
“随后,便与村正吵了起来,争执之下,一巴掌打中了村正的脸,掉落了半口牙。村民恼了抓他,他转瞬逃得没影了。”
秦川听得皱眉无语。
这青衫人,真是个青衫傻蛋?!
你跟无知村民,胡扯什么?
关键,还衣服跟我一样,让我背锅。
前面遇见的什么虎狼寨,估计也是胡乱言语,引发了冲突。
明白了这一切,秦川无奈,只能暗道自己倒霉,两场破事,都是巧合而已。
秦川上前点开喜儿的穴道,塞给她十两银子,说道:“外面虽然天黑,但离开你村子并不太远,走上大路,你应该自己能摸回家。”
“你赶紧走吧!”
喜儿见状一愣,接过银子,看了看,疑惑地问道:“你,你这就放我走了?!”
秦川一听乐了,笑道:“我不放你走,我要干嘛啊?!”
借着柴火,又是近处,喜儿才瞧清楚眼前这男子长得高大英俊,目如星辰,气度沉凝,极有男子气概。
喜儿不由得面色一羞,没来由地心“砰砰”乱跳起来。
她缩在床角,颤声道:“你,你不是淫贼吗?”
秦川闻言,一脸无奈,摊摊手,解释道:“我若是淫贼,你这么漂亮,我会放你走吗?”
喜儿听他夸自己漂亮,脸色羞红,心中依旧忐忑,望了秦川两眼,忙跳出庙门门槛,逃进一片黑暗中。
秦川摇摇头,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闪身跟了出去。
秦川功聚双眼,看得周边山林耸立,灌丛乱生,那条下山的弯道,蜿蜒曲折。
他随意地飞掠着,夜风声在耳边轻响,忽然,一丝轻微的“刺啦”声,飘了过来。
又听到“求你了,不要!”的哀求声。
秦川心中一沉,是喜儿的声音,带着惊慌失措。
他循着声音,急速寻路上去,却是离开了山道,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