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那道姑醒来,却发现鸠摩智和那年轻男子,都不见了。
而屋外,则依旧一片昏暗,不时电闪雷鸣,风雨飘摇。
她既心生疑惑,又有几分惆怅和惋惜:那救我的青年,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就走了吗?
身体有些微冷,瞧见那火堆木柴快要燃尽,便起身去墙角取柴火,突然感一阵晕眩。
她这才想起来,从昨日中午到现在,一点东西也没有吃,已是饿得浑身无力。
扶着墙歇息片刻,又听到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瞬,便见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推门走了进来,还带进来一阵冰凉的风雨。
那人斜着头看她,露出一口白牙和满脸的微笑。
正是那年轻男子,秦川。
秦川浑身也湿漉漉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被雨淋透的气急败坏。
他瞧了瞧那道姑,说道:“你醒了,这雨又下了起来,恐怕今天都走不了了。”
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把果子,来递给了她。
那道姑见他头发湿透,右臂的衣衫,也在往地面上滴着水。
显然是淋的透透的
再看那果子,也带着雨滴。
她缓缓接了过来,心中一动,问道:“这种天气,你出去采果子去了?”
秦川答道:“我包裹里有两副烧饼夹牛肉,本来可以给你吃,后来又想到你是出家人,不吃荤腥。”
那道姑闻言一愣,惊讶道:“你是为了我,才去冒雨采果子的?”
秦川脸色微红,忙低下头,似乎怕被看穿,摇摇头,解释道:“不是特意为了你,算是顺路吧。”
“一个多时辰之前,雨突然停了,那鸠摩智大师急着要走,我便送他出去。”
“之后,我突然想起来这事儿,就在那树林中找了找。”
那道姑低着头,看手中的果子,虽然都不大,也不过七八个。
冒着这么大的风雨,要找到野果,可不容易,看着秦川浑身湿漉漉的样子,那道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秦川取了木柴,扔进火堆中,火势一会儿便大了许多。
这又从包袱中,取出一副烧饼加牛肉,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烤得烧饼冒起了白烟,肉香四溢,他也不向那道姑谦让,自顾自地大吃大嚼起来。
那道姑听着屋外的风雨声,在这狭小的庙中,与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相处,不免有些拘谨。
腹中饥饿,丰润的红唇轻轻地咬了一口,“咔嚓”一声,野果被咬破的声音,在这寂静无比的庙中,激荡开来。
好一会儿,道姑才忍不住,打破了静寂与尴尬,轻声问道:“公子,你救了我一命,还不知道你高姓大名?”
“秦川!”
长相俊朗的秦川,朝着她笑了笑:“道长,你怎么称呼?”
见眼前男子望着自己,似有柔情闪烁,这道姑竟然有些莫名地羞涩,忍不住低下了头。
调整了呼吸,轻声道:“出家人,法名玉虚散人。”
秦川笑道:“你长得这样美貌,竟然出家修行,真是可惜了。”
玉虚散人先觉对方出言轻浮,又听赞她美貌,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欢喜。
秦川边吃着烧饼,边问道:“道长,你俗家姓名,怎么称呼?”
”我师父曾给我算过一卦,要我少跟道士打交道。”
玉虚散人奇怪地问道:“这是为何?”
秦川说道:“我师傅说了,道士,尤其是女道士,是我命中的劫数,轻则影响修行,重则恐丢性命。”
玉虚散人问道:“那你之前闯荡江湖的时候,这一卦,可曾灵验?”
秦川苦笑道:“我才出山半年,平日里见了道士,都躲着走。”
“你算是第一个不得不打交道的道士。”
不得不打交道的道士?!
玉虚散人听到这话,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当时的情况,是不得不救她。
秦川苦笑道:“那云中鹤,恶名满天下,我还是认得的。”
“当时若是不趁机出手,道长你要是落在他手上”
玉虚散人闻言,心中一颤。
是啊,那云中鹤是色中恶鬼,落到他手上,必然受淫辱而死,更是败坏了名声。
想到此处,她不禁香汗淋漓,对眼前的这个男子,更加感激。
秦川见她目露感激,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但凡是个江湖人物,遇到这事儿,自然都会拔刀相助的。”
说到此处,秦川提醒道:“道长,我那时趁他不备偷袭,那一剑虽然削中他左肋,但是伤势应该不重,远没有他叫得那么凄惨。”
“道长,你下次若是遇着,要谨防他耍诈。”
这话说得玉虚散人心中一惊,警惕起来。
又听秦川说道:“道长,你俗名叫什么?”
“我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还是当你一个普通江湖人物为好,别在这荒郊野外,应了劫数。”
那玉虚散人低下头来,沉吟片刻,终是还是不忍拒绝他,柔声说道:“妾身俗家名字,唤作刀白凤。”
听到此句,秦川心中莫名地愉悦起来。
他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