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雷雨交加,初秋的寒意提早到来,龙国与缅北的边境线上正闪烁着排排灯光。
附近有经验的居民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有猪仔从缅北逃出来了,缅北的园区又在巡逻抓人!
……
“咳咳……”
“老伯,看在我们都是龙国人的份上,等我躺下去死后就开始埋吧……”
“这两个铁罐里是我老婆和女儿的骨灰,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些钱是我给你的劳务费,麻烦你埋的时候土埋紧一些,我想跟她俩挨近一点。”
韩阳此刻虚弱地将一沓红票子塞到一个农村老汉手里,然后平静地躺在了提前发掘好的土坑里。
“唉……可怜人啊……”
“放心吧,老汉我会帮你的!”
一旁的老汉眼睁睁地看着浑身是血,满身是伤的韩阳躺在土坑里,安静地服下一颗毒药,不住地感慨道。
虽然他不认识这个可怜的男人,但他根据近些年从缅北逃出来的猪仔传闻,在心里已经构造出了他身上发生的事。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男人的身世命运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悲惨。
相反,在一开始,他的命要好过绝大多数人。
……
魔都四少,这个当年无数人羡慕嫉妒的名号是属于韩阳的。
韩家实业起家,资产遍布全球,堪称富可敌国。
韩阳一出生便站在了人间富贵的顶端,香车宝马,美女佳肴,几乎人世间美好的一切都被他享尽了。
奈何家门不幸,从小就被惯坏了的韩阳长大后很快身边便围绕了一群狐朋狗友。
跟着这群朋友,韩阳吃喝嫖赌,什么不好干什么。
为了让韩阳收心回头,家里特地给他找了一个门当户对,家风清正的妻子,并生下一个女儿。
一开始韩阳的确被家庭的温馨幸福给镇住了,可惜好景不长,纨绔本性的他又被狐朋狗友给唤去了。
这次回到赌场,可谓是变本加厉!
很快,在韩阳大肆的挥霍下,韩家资产消耗殆尽,即使资产丰厚,也已经到了举债度日的地步,而他却浑然不觉。
没有赌资,便伸手问妻子要,亲戚邻居都被借了个遍,或者说被骗了个遍。
到最后关头,他甚至丧心病狂地要去卖自己女儿来换赌资,好在都被妻子给拦下。
而直到讨债的人带着刀枪上门,逼着他妻子去风月场所卖身还债,让她的女儿去街头上行乞讨钱,韩阳才终于如梦方醒。
看着手里还留有一些父母遗赠的财产,在损友的蛊惑下,韩阳决定出国去往缅北避债,安静度完这一生。
可惜,这一步又走错了!
回想着不堪受辱,愤然自尽的妻子的怨恨眼神,被采生折割,残破不堪的女儿天真质问,韩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世,他作孽太多……
死亡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的连赎罪都算不上。
……
“咳咳!我这是……”
韩阳睁开眼睛,设想的永远平静并没有到来,反而是温暖刺目的阳光照亮了一切。
“爸爸!爸爸!赶紧起来,那些坏人又来了!”
“妈妈在前面跟他们打起来了,你快点去看看啊!”
一阵连哭带喊的女孩声唤回了韩阳的注意。
他转过头,发现一个冰雪肌肤,天真可爱的女童正拽着他的胳膊往前门拉去。
“婉……婉儿?”
韩阳有些恍然,他已经多久没听过女儿韩慕婉的声音了?
“不可能,我是不会跟你们去那种地方的!”
“我的女儿也不行!”
“要债你们去找韩阳那个混蛋要,不要碰我的女儿!”
听到前门客厅传来的喊叫声,韩阳再也坐不住了,连忙爬起来,随手抓过一只空酒瓶,便抢过女儿的身前往外走去。
“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是他老婆,你女儿是他孩子,他不给钱,不就得由你们给吗?”
只见客厅中央站着个男人,一身流氓气,此刻正混不吝地说着话。
“现在他掏不出来钱,你们还想摆脱干系?”
“这叫我们怎么活?”
说着,为首的一个刀疤脸男人敞着怀,露着胸毛,大大咧咧往前走。
“你别过来!啊!啊!啊!”
韩阳定睛看去,那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愧对最多的妻子吗?
骆红宁!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容貌绝美,但脸色苍白的女人正拿着把菜刀,此刻正六神无主地胡乱挥舞着,显然已是绝望至极。
“砰!”
“混蛋,滚开!”
韩阳一个酒瓶砸过去,砰的一声在地面爆开,一下子就吓得刀疤脸男人一行往后退好远。
“宁宁,你没事吧?”
韩阳心疼如绞地问道。
骆红宁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像被抽干了力气般坐倒在地,无声得地哭了起来,手中的刀刃划破了手指都没知觉。
“你们要干什么?”
韩阳满心怒火地问道。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