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西语实在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为什么能成为三皇子拿捏文丞相的把柄。
若是旁人,吴西语还能怀疑那人是否中饱私囊,但放在文丞相身上,吴西语完全没有这样的怀疑,依照文丞相的为人,只怕分文都不会动。
文夫人感念吴西语对文丞相的信任,也不多隐瞒,“事情并非出在建庙一事上,而是出在这庙宇身上。”
吴西语又不懂了,“庙宇能出什么问题?”
神佛之类,吴西语当初是不相信的,但她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发生,自然也不会再将此事一概否定,便道,“这神佛一事,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之事,不过是准与不准之说,便是不准,又能入伙,谁也没规定庙宇一定要灵验吧。”
大不了,不灵验的,你就不拜了便是,怎么也不会怪在庙宇上面吧。
“也不是这个。”
吴西语敏锐的注意到,文夫人的脸带着些红晕,不由得也谨慎了些,压低了声音,“那是?”
文夫人也压低了声音,“是那庙宇里的人,出了问题。”
文夫人说的话,让吴西语觉得喘不过气来,心里忍不住抱怨,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她这样吞吞
吐吐,再大不了的事儿,还能把天捅破了不成?
“您就直说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庙宇里来来往往的人可多了,您这么说,我上哪儿猜去?”
吴西语平素里也不是急性子,但这次这事儿不是关系到莫臣理了嘛,这就让吴西语没办法放松心情了。
便是往常平缓的性子,也跟着急躁起来,偏偏文夫人还好像不知道她心中的焦躁,说起话来吞吞吐吐不利落,也难免她语气里也带了些急躁。
文夫人被吴西语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啰嗦了。
一咬牙,想着反正都要对她和盘托出了,好有什么好犹豫的,说起话来,也就利落起来,“当年那庙宇里,混进了色和尚!”
这话一说完,饶是文夫人已经将近四十岁了,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但还是羞红了脸。
“什……什么?”吴西语不敢置信的看向文夫人,待触及到她羞红的脸时,终于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听错,就是“色和尚”三个字。
吴西语吞咽了一下口水,“当年那庙宇,香火怎么样?”
这话问出来,吴西语都觉得自己蠢。
那可是为先皇建造的庙宇,
京中的官员就算是想要讨好皇上,也会让家中夫人小妾之类的去上香供奉,香火能差得了吗?
尽管文夫人并不想用“日进斗金”这个词来形容那庙宇的情况,但她还是艰难的开了口,“络绎不绝,日进斗金。”
络绎不绝,说的是前去上香的人,日进斗金,说的是香火供奉。
“朝廷命官时常命家中夫人前去上香供奉。”事情都已经说了,文夫人也就不加以隐瞒了,直接将此事说出来。
“也就是说……”吴西语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和想象力,才说出这句话,“朝中有不少大臣,脑袋上都有一定绿帽子?”
文夫人没想到吴西语说话这么直接,愣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艰难的点头,“不错。”
“那……那孩子……”该不会也不是那些大人的吧?
那这绿帽子,可真是够绿的了。
“是有十几位夫人,在那之后传出怀有身孕的消息。”文夫人也破罐子破摔了,“算时间,应该是你猜想的情况。”
当初查出庙宇里混进了色和尚之后,文丞相当即就命人将那几个色和尚除掉了,至于此事,事关重大,已经传出
,绝对是震惊朝野之事,文丞相和太后商议之后,太后命令文丞相将此事压下。
此事就传到太后的耳朵里,连当今都被蒙在鼓里。
当时庙宇里乍然间没了几个和尚,也不是没有人问及,但文丞相早就命人做好了交代,这事儿也就没有爆发出来。
至于那些夫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们毕竟牵扯其中,自然也不敢声张,这件事情就被压下去了。
“但此事不知怎的,被三皇子给查到了。”文夫人面露为难,“三皇子以此要挟老爷,让老爷帮他做事,暗中除掉八皇子一脉的能臣。”
话说到这儿,吴西语就明白了,感情是莫臣理前段时间锋芒太盛,被三皇子枪打出头鸟了。
可分明,“最近这段时间,我相公并不出彩吧。”不仅不出彩,反而还被皇上冷落了呢,不然若是他稍微得皇上的心意,也不会因为这么小一件事情,不给辩驳的机会就将人关进大理寺的大牢了。
“这……”文夫人面上就有些尴尬了。
吴西语明白来,“这是相爷的意思?”
文夫人面露尴尬,还是点了点头。
吴西语忍不住叹了口气,苦笑一声
,“相爷到是信任我。”
都说到这儿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无外乎文丞相受制于三皇子,自己没法子拜托,便想着让她帮忙,但她当时不在京城,文丞相在三皇子手底下受挟制,又不能没有作为,不然三皇子发起疯来,将当初的事情抖落出来,不仅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