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几人下意识转头,就看见楚王顶着那张让吴西语都忍不住称赞的脸,迈着大长腿从大门进来。
那声威慑力十足的“不行”就是他说的。
楚王的身份,他们所有人都要出去迎接。
陈广亮这个主人家首先站起身子,走出厅堂的大门出去迎接。
吴西语等人自然也要跟着出去行礼,在院子里将楚王拦下来,“见过楚王。”
“免礼吧。”楚王大收一抬,让几人起身。
“楚王请!”陈广亮走到楚王身前,延请,让他进大堂。
楚王却恍若未闻,给陈广亮一个难堪。
“我看此事不行!”楚王直接站在院子里开口。
这下外面的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敢问楚王,如何不可?”说话的是陈广亮,毕竟受伤的也是他的儿子,没有人能比他更担心陈知理的状况了。
“这移花接木的医术,本王早有耳闻。”他抬步走到钟语堂面前,“你是太医院的钟太医,是也不是?”
“正是下官。”钟语堂可半点受宠若惊的模样都没有,整个银月国,谁不知道这位楚王爷毫不掩饰的恶贯满盈。
“你爹可是钟楚离?”楚王又问
。
钟语堂听见这话,下意识抬头看了楚王一眼,想到楚王是个实打实的男人,便觉得这人应该和他那个滥情的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又垂下头,“正是家父。”
“这就是我不同意此等作为的原因。”楚王转头看向陈广亮,“陈大人或许不知,钟楚离便是死于移花接木。”
“啊!”陈广亮面上一惊,“还请楚王殿下明示。”
吴西语都惊讶了,她没想到楚王这样的人,竟然还会关心一个江湖大夫的传闻。
果然楚王将钟楚离的事迹说的清清楚楚,甚至其中很多,是莫臣理都不知的,最后,当然不无意外的说道了钟楚离的死因。
死于想要给自己换一颗心脏。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同样的想法:无语。
这到底是个什么奇葩,活得不耐烦了,才会想着给自己换心吧。
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做这种找死的事情?
这摆明了就是自寻死路,自己作死啊!
众人的反应,显然让楚王心中很是满意,他才有转头看向钟楚离,“你父亲尚且死于此道,我以为钟家后人不该再行此道,害人害己。”
吴西语本以为,钟语堂会对
楚王暂避锋芒。
没想到,钟楚离垂头沉思片刻之后,却抬起头,“殿下,下官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道理。”
“医者,古有神农尝百草,才有今日医道的光芒,若是连尝试都不敢,故步自封,医术如何能有进步?现有的一些疑难杂症,又该如何治愈?”
这番话一出,吴西语甚至觉得,钟语堂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他的身上都好像散发着光芒一般。
莫臣理见吴西语又将注意力放到钟语堂身上,终是压不住心头的不满,上前一步,正好揽在吴西语的面前,“殿下,臣亦是如此想法。”
“此事与你无关,你自然觉得可以,感情那不是你家的孩子!”
又是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围观的百姓都忍不住惊叹,今天这陈府是拜了什么神仙,怎么各种大人物不请自来。
此番进来的有两人,一人是晁云鹤,另一人,是永吉侯府的世子。
说话之人,便是永吉侯府世子,储乐天。
“世子爷!”几人跟着行礼。
其实储乐天在朝中的官职远不及莫臣理,更不比楚王,但他是永吉侯府的世子,就让所有人都敬他三分。
若是不出大的错处,这
位就是日后的永吉侯。
“世子爷也说此事不妥?”陈广亮转头看向储乐天。
储乐天点头,“自是不妥!”
陈广亮本来还有意让钟语堂试试,他看钟语堂好像有几分本事的样子。
可先是楚王反对,紧接着竟然连永吉侯府都惊动了。
这些日子,他关心这自家儿子的身体状况,都没有想过关心外面的声音。
但此时见到楚王和永吉侯府世子先后到场,他就算反应再迟钝,也该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
这分明是楚王和永吉侯世子借着这件事情,以自己为杠杆,在和吴西语对抗啊。
“本世子看,此事事关重大,不如请陈御史一同商讨吧。”这几位,竟然没有一人想要进到厅堂里去商讨此事。
吴西语明白他们的意思,不过是想要在外面那些百姓面前,打压自己的气势。
若是自己当众被他们压下去,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势必会受到影响,以后自己在民间也就再难有大的号召力了。
他们分明也是看出吴西语的力量全都来源于百姓,才会出此下策,不惜演戏给京中百姓看。
他们却不知,他们此举,正中吴西语下怀。
如若他们
不这样做,吴西语还要费心思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传扬出去。
但现在呢,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围观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