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县太爷都忙的不见人影。
陈婉芸几次想找他,都没能见到人。
从前仗着县太爷的宠爱,她不将夫人当回事儿,如今,她的苦日子可算来了。
就三日的功夫,陈婉芸被罚跪六次,每日里夫人用膳的时候,她得站在一边伺候着布菜。
按说,一般大户人家的妾室,都是这样的规矩,可陈婉芸是被县太爷宠爱过的,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半会儿的也接受不了,夫人也没给她角色转换的机会,规矩直接就摆在台面上了。
许夫人坐在桌边,点了一下桌上的酒酿虾。
陈婉芸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反应过来,夫人身边的嬷嬷抬手就是一巴掌,陈婉芸的脸瞬间就红肿起来,“贱妾陈氏,伺候主母不上心,家法伺候。”
而所谓的家法,就是罚跪一个时辰,稍微动一下,就是一巴掌,她不堪其苦。
再后来,惩罚的名目越来越多。
比如夫人身体不适让陈氏抄经,嬷嬷连她抄的经文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是一巴掌甩上来,“佛经字迹不工整,蔑视主母,蔑视佛祖,家法伺候。”
再一巴掌,“铺床都铺不平整,是想要咯
死夫人吗?来呀,家法伺候。”
陈婉芸那小身子骨,哪里受得了这个,且她虽然给县太爷做小妾,可这些年仗着县太爷的宠爱,从来都不将夫人看在眼里。
夫人这些年来,对她也多是避让,就连府上的公子和姑娘,对上她都没有好果子吃,不管发生什么状况,只要她娇滴滴的撒个娇,县太爷就直接原谅她,不由分说的惩治和她作对的人。
哪怕那个人,是夫人,是少爷,是小姐,都逃不脱这样的定律。
而她对此,洋洋自得。
却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县太爷竟然庇护不了她了。
这天夜里,冒着雨回了自己的院子,沐浴之后,揉着红肿不堪的膝盖,心头越来越狠,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去,叫李捕头过来!”
李捕头和陈婉芸在房中说了什么,没有人知晓。
只知道,当天晚上,李捕头回了一趟凤竹村,又连夜赶回来。
次日下午,吴西语在送化妆品去回春堂,正和赵掌柜的说着话呢,赵掌柜就被医馆里的伙计给叫过去了,说是县太爷府上来人,县太爷夫人重病,请大夫过府去瞧瞧。
这等情况,吴西语哪里能
拦着,赶紧让赵掌柜的回去安排了。
吴西语刚到奶茶店,就被程依依喊回去了,“夫人,夫人,醒了,二小姐醒了!”
二小姐,是吴西语让叫的,她不愿吴霞和李强再扯上分毫的联系。
马车被颜和泰征用了,吴西语是一路跑回家的。
程依依跟在后面,跑了一阵之后,就把人给跟丢了,等程依依回到家的时候,吴西语已经趴在吴霞的床边握着吴霞的手同她说话了。
“二姐,他到底是为什么打你?”吴西语看着吴霞,她知道这是吴霞的伤心事,可事情总要解决的。
吴霞看着吴西语,心底很是愧疚,当初妹妹不让自己嫁的人,自己死活要嫁过去,如今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还是妹妹回去,将自己救了回来。
她为之不惜同妹妹决裂的男人,亲手将她打到流产,还任由她自生自灭,她是多傻呀,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傻事。
“二姐?”眼看着吴霞在多想了,吴西语赶忙拉回她的思绪,“二姐,你与我说说,我定然会为你报仇的。”
报仇?吴霞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他是捕头,你别想了。”她响起李强将她扔回吴家时候,嘴
里说的话。
李强说,就算是吴西语想和他作对,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自古民不与官斗,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斗不过啊!
吴霞现在想想李强的笑声,都觉得刺耳得让她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他看见了你给我的钱,说我偷了他家的钱藏私。”吴霞的声音颤抖着,想到当时的场景,她就觉得浑身冰冷。
李强将她推到在地上,一脚一脚的踢在她的身上,她喊痛求饶,李强不仅没有停手,反而还越来越起劲儿。
当时,她觉得腹中疼痛难忍,血从身下流出来,她哭喊着她们的孩子,可李强根本就无动于衷,嘴里骂骂咧咧的,“嫁到我们家来,你的东西就是我们家的,你还敢藏私房钱了!”
他恶狠狠的模样,嘴里喊着,“老子打死你这个贱女人!”吴霞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好像真的要将吴霞打死一般。
吴霞嘴里说的没那么清楚,可吴西语只听这几句描述,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咬牙切齿的道了一句,“这个畜生!”
“二姐,这次,是他第一次打你吗?”吴西语忽然想起,开口问道。
吴霞身体一僵,看着吴
西语的眼神带着乞求,“三妹……”
吴西语还如何能猜不透,若是第一次,吴霞如何会是这样的反应。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吴西语红着眼睛问。
吴霞身体颤了一下,“成亲的第二天晚上,他嫌洗脚水凉了,踹了我一脚,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