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
房间中,聂紫衣听到是声音,近乎本能的从椅子上弹起,揉了揉带有黑眼圈的眼睛,她看向了房间门口的方向。
瞧见那人后,眼睛瞬间瞪大,布满红血丝的眼中,充斥着慌张。
糟了,师父怎么在这时候回来了?!
聂紫衣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这就好比先前兢兢业业的在工作,然后没有被老板看见,现在实在太疲倦了打个盹,正好碰见了领导视察。
蓝瘦香菇!
“我在外面听到了呼噜声,就进来看看,处理公务的时候睡觉我以前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朱雀’面无表情,走到桌子前,顺手拿起了一卷公文,翻阅起来。
聂紫衣则紧张的站起身,连忙开口解释了起来:“师父,我这不是”
“不用解释了,来时的路上都有人跟我说了,你这段时间将情报司管理的很好。”‘朱雀’看了看她的黑眼圈红血丝,又看了看公文上的内容,语气瞬间温柔了下来。
“都是师父教导有方。”聂紫衣嘿嘿一笑,小小拍了个马屁,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师父,苏木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还是说他已经回医馆了?”
“这家伙也真是的,回来了也不知道先来锦衣卫一趟。”
听到她的话‘朱雀’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继续道:“苏千户为了救我,孤身一人迎战汝阳王府三大高手,前前后后诛杀了数百铁甲骑兵。”
“啊!”
聂紫衣显然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那他有没有受伤啊?!”
“你很在意他?”‘朱雀’反问道。
“哪又,我是看咱们情报司一共就这么几位高手,要是折损一位哎呀,师父你倒是快说啊,他有没有事?”聂紫衣解释不下去了。
‘朱雀’也不再拖延,一脸认真道:“当日,苏千户将我从地牢中救出,岂料被那绍敏郡主发觉,率领玄冥二老、赖面头陀,七八位宗师境的好手,还有数千玄甲骑兵,紧追不舍!”
“然后呢!?”聂紫衣紧张了起来。
“苏千户顾忌我伤势,且战且退,直至一片戈壁滩上。”‘朱雀’绘声绘色的描绘起来:“彼时黄沙漫天,乌云蔽日,萧瑟的北风吹过枯黄的牧草,婆娑作响。”
“这一刻,苏千户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蒙元兵卒,终于是忍无可忍,将马匹让给了我,腾身而起,孤身一人立于戈壁滩上,左手撑腰,右手轻轻摩挲着剑柄,厉声喝道:‘锦衣卫苏木就在这里,尔等狗贼,哪个敢上前与某一战!’”
“话音落下,那娇俏艳丽的郡主秀眉一横,左右环视,当即便有三人飞身上前。”
“其中两人,一壮一瘦,脸上带着青斑,掌风呼啸卷过,便是万仞冰川,正是在西域武林当中威名赫赫的玄冥二老,想当初,这二人在中原武林为祸,饶是三丰真人都没有取走这两人的性命。”
“还有一人,赖面黄发,也是西域人扮相,不甚有名,可无论是招式还是内力,比起单一的玄冥二老,都只强不弱。”
“三人不讲武德上前围攻,却见苏千户不慌不忙,手中长剑缓缓出鞘。那几人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剑意冲霄而起,激得云海翻腾,阳光洒落在苏千户的背上,只听他轻声低吟:‘蝼蚁安能与皓月争辉。’”
“话音落下,冲霄的剑意拧成一股,化作一柄百余丈长剑。”
“长剑横扫而过,惊得玄冥二老还有那赖面头陀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板涌上后脑,想也没想就施展轻功,带上那位娇俏喜人的郡主,飞身后撤。”
“再看那数千骑兵,这时尽数饮恨,鲜血浸透了脚下的戈壁滩,一时间天地仿佛只剩下了红黄二色。”
“这时再看苏千户,他淡然转过身子,手中长剑挽了一个剑花,利落的收入鞘中”
听到这,聂紫衣皱了皱眉:“不对吧,师父你先前不是说苏木前前后后诛杀了数百骑兵吗?怎么又变成几千骑了?”
“咳咳。”‘朱雀’轻咳几声,正色道:“为师先前一时嘴快,说错了,就是几千骑。”
“可还是不对啊,按理说折损几千骑兵这种大事,情报司的探子不会不传回来,而且师父你说的和先前情报司传回来的消息也对不上啊?”聂紫衣一脸疑惑。
‘朱雀’闻言,正准备再措辞将自己编造的故事合理化,就见一只毛羽雪白的幼鸟,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聂紫衣:???
“身为镇抚使的我,养一只用来传讯的鸟很合理吧?”‘朱雀’的表情有些尴尬。
聂紫衣却是明白了过来,拳头瞬间攥紧,指节都有些发白,怒声喝道:“苏木!!!”
被识破了身份的苏木,不敢再在房间中逗留。
忙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座位上弹射而起,一秒钟不到,就从房间中消失不见。
聂紫衣追到了门外,却见一个朱雀,正从升降梯上走下来,看了眼她的方向,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聂紫衣在他的身上打量一番,眉宇间不见慌张,还以为是真朱雀回来了,连忙开口解释道:“都是苏木”
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从升降梯上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