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什么了?”
见她久久没有说话,紧紧盯着手中的蛊,木安有些疑惑,“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认识!
不仅认识,甚至还无比熟悉,曾经为了它,耗费了无数心血,才勉强把解药制成,她做梦都忘不了这个东西,因为那曾经出现在慕夜溟身上过。
当时,她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毒,还有些新奇,但却没想到这竟然是蛊!
怪不得慕夜溟找了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白媚歌本身制成的毒并不算精妙,但是各种毒素结合在一起,却变成了任谁都无法解除的东西。
“我曾经见过一次,但我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个东西?”
柳云笙并没有直接告诉木安慕夜溟曾经中过毒,只是含糊其辞地带了一句。
不过所幸木安夜并没有过多深究,只是将她手中的蛊接过来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才开口。
“这是怨蛊,以毒虫为原料,深藏在人的体内,以血液为食,非常阴邪的一种蛊。”
全都对上了!
木安所说的症状与慕夜溟曾经的病情十分相似,本来柳云笙还不确定,可是听了他的话后,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她微微摩挲着手指,眼眸染
上一丝火焰,但表情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看来制作这个蛊人,对方也下了大代价,如此一来,我们更要把他救活了。”
现在苗疆人盘踞在伏浅,若是他们想要继续深入,就少不得与他们正面对抗,如果能把蛊人的毒成功解开,那他们也多了几分胜算。
更何况,这其中还很有可能与慕夜溟有关系,她更加不能大意。
“我会尽力而为,你不必担心。”
看出柳云笙的躁动,木安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抚,“这些蛊我从前都有所了解,索然没有出手实验过,但是我们可以按照这个思路来,先试一试。”
“好。”
如果换做柳云笙一人,那她半点儿把握都没有,但是有了木安的大力支持,那么他们几乎便成功了一半。
对于木安的医术,她有着莫大的信心。
柳云笙望着床上的蛊人,头一次没有了厌恶的情绪,反而多出了几分期待。
不过虽然师徒二人携手合作,但研究过程中却没有想象中那般顺利。
十几种蛊毒缠绕在蛊人的身体中,形成了一个相互制衡的局面,贸然把任何一种取出来,都会顷刻间要了他的命。
除非,一同解开
,才有一线生机。
但是经过柳云笙的研究发现,这些蛊每一个都是极其罕见,别说解开,就连解药的材料都很难找。
“怪不得师父您说这蛊人十年才出一个,这简直是地狱级的难度。”
又一次治疗办法被否决,柳云笙泄气地坐在椅子上,捏着发痛的额角,低声抱怨道。
对于小徒弟口中奇怪的话,木安已经习惯了,面不改色地再一次把血放进装有母蛊的盒子里,他见怪不怪。
“医术一道本就玄奇,尤其是关于蛊毒,绝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开的,你太过于着急了。”
不用木安多说,柳云笙自然也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的心态有些失衡了。
但是时间不等人,如果不是伏浅这柄剑时刻高悬在头上,她自然有大把的精力在这里耗着,直到把蛊人的毒研究清楚为止。
“师父,我有些担心……”
沉默良久,她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波澜,吐出了一直以来潜藏的担忧,“如果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我可能会跟夫君商量,直接离开伏浅。”
如果来之前,柳云笙还信心满满,可在真正遭遇伏浅之后,她已经有些不确定了,原因便是苗疆人这诡异的手
段。
“我不可能再让他冒险的。”
她曾经与祖父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一定会保护好慕夜溟,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可如果对手是苗疆人呢?至今为止,她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过,却已经中了一次招了。
如果真的遇见了,她有反抗的能力吗?
柳云笙用力地握紧拳头,往日那双明亮的眼眸显得有些黯淡,“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这是柳云笙第一次流露出认输的意思,她这般沮丧的模样看得木安一愣。
她掩藏得极好,除了那天知道自己中毒之后有些失控以外,便再也没有表现出异样。
木安本以为她不在意,可却没想到她全藏在心里。
低头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木安紧紧抿着唇,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职。
自从进入伏浅以来,他便有些心不在焉,极力隐藏自己的踪迹,生怕被老朋友发现,却因此忽略了小徒弟的心理。
明知道苗疆人手段诡异多变,他合该对她更上心才是。
缓步走到柳云笙对面,木安低下头,认真地看向她,“你不相信师父吗?”
从未听过他如此严肃的语气,柳云笙心里一慌,以为他误会了,急忙解释,
“不是的师父,我只是对自己有些不自信……”
她的话没有说完,头上已经多出了一只温暖的大手。
木安的力道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