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内暗流涌动,各大门派四处奔走,探查消息,却不知此时黑暗中,一双漆黑的眸子正注视着这一切。
这几日,掌门和几位长老皆不见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柳云笙连日来忙着调试暗枪的规格和射程等,一直没太留意。
刚从后院出来,迎面碰上上楼的一净,衣袖下的手扶着楼梯,脸色有些难看,眉头微微蹙起,衣袍一角染了一丝血迹。
“师父,你可是不舒服?”
“我没事,你继续练功吧,我待会再来看看。”
一净头也不回,随口应了一句,搪塞过去后回了房。
柳云笙眼皮一直狂跳,胸口闷闷的,预感有不好的事发生,悄然跟上了一净。
里面的人关上了房门,摸索着到柜子旁翻找出一个小罐子,往手心倒了几颗药,塞到了嘴里咽下,小声咳嗽着。
一净吃了柳云笙给自己的药,身体缓和了不少,瘫坐在椅子上,调动着内息,眉心有一团黑气笼罩着,脸色阴沉。
柳云笙推开了房门,上前一步。
“师父,你没事吧?”
一净还在调和身体,没有回答,体内一股混元之气在涌动着,额间渐渐渗出了汗珠。
片刻,她收回了
手,缓缓睁开双眸。
“你怎么上来了,近日练功如何?”
“按师父所言,已有极大的突破。”
见一净故意岔开话题,柳云笙没再多问,应了一句,缓步退出房间,到小厨房熬药。
一刻钟后,她小心端着药准备给一净服下,一净却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尼姑,行色匆匆的模样。
“师父,你这是又要去哪?”
一净顿了顿脚步,瞥见她手中的药,眼神里掠过一丝欣慰,挥了挥手,示意小尼姑先退下。
“方才掌门传话让我出去一趟,你给为师熬药了?”
“嗯,师父先把药喝了吧。”
手中的药汤冒着热气,淡淡的药香味弥漫在周围。
一净接过药汤仰头喝完,伸手抿了抿嘴唇,就要离开。
“师父,等等。”
柳云笙抓过一净的手探了脉搏,果然不出所料,她的脉搏又有些混乱。仿佛意识到什么,一净挣开了她的手。
“师父,你体内的毒才刚刚解清,怎可频繁调动内息。”
一双眼眸看着一净,言语里略有些幽怨,眼神里却藏着担忧。
一净见瞒不过柳云笙,长叹了一口气,到一旁坐下,手搭在桌子上。
“为师有
些事推脱不得,何况我离开的一年,派中之事皆由几位长老和掌门一力处理,我也是时候挑起自己的担子了。”
“师父,悟汐明白,可也不能如此透支自己的身体啊。”
两人对视一眼,陷入了沉默。
小尼姑往外瞥了一眼,眼看着天色不早,往一净身上瞧了一眼,催促她离开。
“为师还有要事要办,回来再说。”
还没等柳云笙上前阻拦,一净就带着小尼姑离开了客栈,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处。
自一净离开后,柳云笙有些心不在焉,坐在房间内,看着窗外,往京城的方向看去。
已经过去半年有余,自从小和尚送完信后,就再无消息。
一开始,她还每日期盼着慕夜溟会给自己回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想法渐渐淡去。
此次面对江湖纷争,柳云笙第一次感到无助,心里酸溜溜的,有苦楚却无人述说,心里竟然有些思念慕夜溟。
……
客栈内,慕夜溟连打了两个喷嚏,不由伸手揉了揉鼻子。
隔壁的房间,白浣羽听见动静前来敲门。
“世子,你还好?”
“无碍,许是夜里着凉了。”
天空被晚霞染得一片绯红,云层稀薄
的天空一望无际,一群离雁往远处的山林飞去,赶在天黑前寻找栖息的地方。
慕夜溟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身来,在房间内走动着,不自觉按着以前柳云笙所教的法子开始复健。
脑海里记忆翻滚着,走了几步,他定定地站在原地,深邃的眼眸看着晚霞,久久出神,骨节分明的手摸索的腰间的一支簪子。
寻着夜色,掌门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客栈,如往常一般,面容憔悴,随口用了些吃食,就回房歇息了。
听见动静,柳云笙上前开门,把一净迎入房间。
一净看起来比出门时的状态还要差些。
“师父,来,先把药吃了。”
显然已经料到,柳云笙一早备好了药,一手抚住一净,把人带到了榻前,把药递过给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为师心里明白。”
见她嘴张了张,一净率先开口回应,打断了她的话,仰头把药吃下。
“木山老祖傲观海在江湖可谓臭名昭著,一年前一个门派得罪了他,当夜他就派人把这个门派灭门了。”
似乎回忆起什么痛苦的事情,一净瞳孔一缩,淡声开口,定定地看着柳云笙。
“江湖之中为何没人出手相助?”
“各大门派勾心斗角已不是一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