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恨恨的。
她恨林夫人,作为母亲,没有为她争取应有的尊重。
恨林映棠,作为嫡出的姐姐,却占据了她梦寐以求的位置。
恨傅家老夫人,尽管年岁已高,却依旧插手家中事务,对她的婚事指手画脚。
更恨傅临舟,他曾经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如今想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留给她的,只有洗刷不掉的污名。
林映月紧握着手中的喜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34;等着吧。&34;
她低声自语,声音冷如寒冰。
等有一天,林映棠会下堂,林夫人会老去,她会成为傅临舟的正妻,会成为傅家的当家主母。
她想象着那一天的到来,林家落魄,林夫人也不会善终,而她,林映月,将站在最高处,享受属于她的一切。
老夫人说叫从后门进,林映月的轿子便只能从后门进。
林映棠也是只知日子而不知林映月进府的时辰。
她也不想知道,反正按道理,第二日林映月是要给她敬茶的。
她等着就是了。
林映棠坐在窗下的书桌前,午后的阳光透过细密的竹帘,洒在室内,形成一片片光影。
她手中捧着一卷书,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沉浸在书页中。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微声响,伴随着她平静的呼吸。
夏竹匆匆穿过庭院,她的脸上带着些许急切。
她刚刚亲眼目睹了林映月的轿子从后门悄然进入府中。
夏竹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不愿打扰林映棠的宁静。
但内心的焦急让她忍不住开口:
“夫人,二小姐的轿子已经从后门进府了。”
林映棠的视线从书页上抬起,她的眼神中没有太多的波动,这一切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平和,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有丝毫的起伏。
进府就进府,有老夫人在,估计是要吃点苦头的。
她当年也是有过一点的。
就是不知老夫人会不会放下身段和她计较,按理来说不会的,不搭理,单单忽视就已经够了,毕竟就这样简单的入府,已经够给林映月一个下马威了。
但是林映棠想也说不准,老夫人若是现在心疼儿子了,当初怎么罚傅临舟的,估计也会怎么照料林映月。
毕竟傅临舟那是老夫人的儿子。
夏竹站在林映棠的身旁,她的目光在林映棠的脸上搜寻着,想找到一些情绪的波动,但看到的只有平静和从容。
“夫人,您不打算去看看吗?”
夏竹试探性地问道。
林映棠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书页上:
“不必了。明日她自会来给我敬茶。”
林映棠不紧不慢的又翻了一页书,目光也只停留在书上。
房间内,阳光缓缓移动,光影在地面上悄然变换着形状。
林映棠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格外静谧,她的心境如同这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平和。
书桌上的香炉中,香烟袅袅升起,与书卷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宁静而雅致。
窗外,偶尔传来鸟儿的鸣叫声,为这份宁静增添了几分生动。
林映棠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却也未曾想到老夫人会如此行事。
反正在傅家,老夫人的话,无人敢于忤逆。
傅临舟也不例外。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接了林映月回来后,老夫人仍觉得不解气。
人就算是接回来了,老夫人根本就没让人通知傅临舟,甚至还不让人走露风声,故意瞒着。
她儿子在祠堂跪了三晚,养了几日了,如今腿疼的都站不稳,林映月怎么还能好好的呢?
她下令,叫林映月也去祠堂跪着。
只是林映月的名分是妾,甚至还不是贵妾,只是个良妾。
老夫人气恼,妾不能进祠堂,便叫嬷嬷让林映月跪在外面。
林映月被嬷嬷领至祠堂外,却未见傅临舟的身影。
老夫人的命令如山。
林映月的心中不甘,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受到如此待遇。
她已经够委屈的了。
老夫人真是欺人太甚。
她要见傅临舟。
嬷嬷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冷漠:
“老夫人有令,月姨娘,你需在此跪至天黑。”
林映月的身形在日光下显得单薄,她的脸色苍白,眼中闪过恐惧。
傅家选择的接亲时辰很早,据说是经过精心推算,不能有丝毫差错,以确保一切顺顺利利,吉祥如意。
现在日头逐渐升高,阳光变得愈发炽烈。
“这天气,真是”
林映月心中暗自思忖,她的声音因干渴而变得沙哑:
“在太阳下一会儿就要出汗,我滴水未进,怎么可能跪到天黑。”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她就是觉得老夫人欺负她。
嬷嬷立马就冷了眼神说:
“姨娘甚言,今儿是姨娘进府第一日,这是规矩,姨娘莫要冲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