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棠一回到清风院,便叫夏竹把账本抱过来。
夏竹见林映棠昨日已经疲惫不堪,夜里又睡得不安稳,便劝她:
“夫人,您昨日已经很累了,过几日再看账本也不迟。反正府里的账本都是您一手管的,缓几日也无妨。”
林映棠的眼中光彩大溢,她轻轻笑了笑:
“抱过来吧,早处理早安心。”
她的笑声中含着欢快,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计划的实现。
昨日到今日,她终于有空了。
她一刻也等不了。
夏竹无奈,只得照办,她知道林映棠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
不久,账本被一一摆放在林映棠面前的书桌上,她开始认真地翻阅起来。
林映棠一边捏着女儿满满肉乎乎的脸颊,一边心中盘算。
她现在需要一笔银钱,得益于她以前的勤勤恳恳,账上的盈余应该不少的,看看能抽出来多少。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账本的页面,眼神深沉中透着筹谋。
她要傅临舟悔恨终生,这笔银钱就是她计划中的关键一步。
林映棠知道,自己必须谨慎行事,每一步都要精心安排,不能有任何差错。
清风院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桌上。
林映棠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格外专注,她的手指在账本上轻轻敲打。
许久,林映棠的眉头紧锁,她的目光在账本上那七千两的字眼上停留了许久。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这一行字眼,心中快速地计算着。
当意识到这其中一半还要用于府中的下季支出时,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失望。
傅临舟日常上下打点官员用了不少银钱的。
她把账本轻轻合上,然后有些烦躁地丢到一旁。
阳光落在账本的封面上,映出淡淡的光晕,却无法照亮林映棠心中的阴影。
还不如直接用她的嫁妆好了。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她否定,她的嫁妆,那是她最后的保障,是她为女儿满满准备的。
想到要把这份珍贵的嫁妆用在傅临舟身上,她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他真的不配。
夏竹站在一旁,见林映棠神色变化,轻声问道:
“夫人,可是账目有什么问题?”
她的声音中带着关切,试图为林映棠分担一些忧虑。
林映棠摇了摇头,她的声音中尽是烦躁:
“不,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些银子,大半不能动。
林映棠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女儿满满的睡颜上,心中忽然泛起波澜。
她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带着银子就和夏竹出门。
夏竹见夫人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先是坐了府里的马车停在戏楼前,声称要听戏,却出人意料地拉着她从后门出去,直奔成衣店。
夏竹心中充满了疑惑,尤其当夫人要求店主拿男衣时,她更是感到不赞成。
夏竹皱着眉头,低声对林映棠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夫人,这外面的衣服若是有男子试穿过,多不堪啊。”
林映棠听后,只是淡淡一笑,她将头发放下,灵巧地扎成了男子的发髻,转头对夏竹说:
“只要没有比死还可怕的事情,我都可以去做。”
何况她都死过一回了,穿肠的毒药,却可以让人查不出任何端倪,只被当作病急暴毙。
这就是上辈子三年夫妻,傅临舟送给她的。
她若不好好报复他一场,就对不起老天开眼,让她重生一回。
她不会让他死,只有生不如死才好。
夏竹被林映棠的严肃面容所震撼,她晃了晃神,意识到夫人已经下定了决心。
在成衣店的铜镜前,林映棠审视着自己的倒影,不禁蹙眉。
她取来束胸的布条,将胸部裹得更紧,直到身形看起来平坦,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林映棠戴上了面纱和帷帽,遮掩了自己的真实面貌,化身为一个富家公子。
她对着镜子转了转身,对自己的装扮很是满意。
成衣店内,光线柔和,照在林映棠的装扮上,映出优雅翩翩的气质。
夏竹站在一旁,看着林映棠的装扮,心中的担忧逐渐被敬佩所取代。
夫人做什么,她都支持。
林映棠这一次的行动出人意料,她决定单独出行,而让夏竹穿上自己换下的衣物,扮演自己的身份。
她的声音中尽量轻松:
“你去香品楼订个包间,叫小二上一桌席面,你就是我。”
夏竹立刻明白了林映棠的用意,但她仍然担忧:
“那夫人呢?”
林映棠微微一笑,眼中闪过狡黠,安慰夏竹:
“我很快就过去,你先去订包间,等着我一起回去。”
夏竹一点也不放心,她的眉头紧锁:
“夫人怎么能一个人出去?万一碰上了歹人怎么好?”
林映棠轻轻地抽了腰间的折扇,轻轻地敲在夏竹的头上,提醒她:
“叫我公子。”
女子身份确实不便,可她这不是能扮作男子吗,没人能认出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