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棠重新躺下,看着身旁又睡过去的满满,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傅临舟今晚的大动肝火,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她心中暗想,不收通房就不收,何必大晚上来找她的麻烦?
她辗转反侧,又想,傅临舟不会是在给林映月守身吧,才连一个通房都不要。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一闪而过,虽然只是猜测,但林映棠还是感到一阵恶心。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
她承担了所有的骂名,而好处却让别人享用。
清风院内,夜色深沉,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林映棠的床边,她的心情在这宁静的夜晚中起伏不定。
夏灵儿和夏玉儿在小丫鬟的引领下,被安排到了住处。
林映棠一晚上睡得都不好,极是不安稳,她的睡眠被断断续续的梦境打扰。
尤其是傅临舟的突然来,尽管未曾见面,却已在她心中掀起了波澜。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色渐亮,才勉强合眼。
清晨,傅临舟早早地来到六福堂请安,他的心情显然不佳,等待林映棠的到来时,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
林映棠姗姗来迟,她的步履显得有些疲惫,但依旧保持着端庄的姿态。
傅临舟见她如此,心中更是不快,他的声音中带着责备:
“母亲宽容,不要求你准时晨昏定省,但你也不该如此散漫。”
林映棠将满满递给夏竹抱着,她的动作温柔而细心,确保女儿舒适安稳后,才转身向老夫人请安。
随后,她应付说:
“夫君说的是。”
傅临舟的目光还是紧紧地盯着林映棠,他的眼神中含着责备。
林映棠请安后,便静静地站在一旁,她并没有立即回应傅临舟,而是等到适当的时机,才缓缓开口:
“昨日夜间,满满有些不适,我多陪了她一会儿。因此今日来迟,还请老夫人和夫君见谅。”
老夫人的目光在儿子和儿媳之间转了转,她心中清楚,今天的傅临舟确实有些无理取闹。
毕竟,林映棠昨日才表现出了大度,同意了给他提通房,今日他便给她脸色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老夫人轻声招呼林映棠坐在自己身旁,她的语气中带着责备:
“她晨昏定省一次也没落过,你倒不如看看你自己,你日日在外头忙着,她在家中也不是享清福的。”
老夫人帮着说话,林映棠惊奇的抬眼看她。
傅临舟闻言,脸上的怒气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我反省。
自己昨日的愤怒确实有些冲动,没有考虑到女儿太小。
老夫人轻轻摆手,示意林映棠不必多礼,她的声音中带着宽容:
“满满身体要紧,你也是辛苦了。来,坐到我身边来。”
林映棠微微颔首,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
她的目光不时投向夏竹怀中的满满,确认女儿的安好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傅临舟的不满在老夫人的轻哼中找到了出口,他的脸色显得有些僵硬。
林映棠却依旧保持着沉默,对于昨日的事情,她似乎并不愿意主动提起。
老夫人察觉到了儿子的不悦,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严肃:
“你今日怎么了?不舒服就去看看大夫。”
傅临舟只是看了林映棠一眼,没有说话。
老夫人知道,二人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时有发生,他们总是要到她面前争论一番。
老夫人转向林映棠,语气温和:
“你说说看。”
林映棠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酝酿了一番,她的声音平静,但让人听起来带着自嘲:
“说来惭愧,夫君昨日并未收下我送去的通房,不知是对我不满意,还是对通房不满意,以至于天晚了还要将人送回我清风院,满满听了敲门声,才哭闹不止。”
傅临舟听着林映棠这番话,心中感到不快,她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让他的脸色涨红,显得有些尴尬。
老夫人一听,面色顿时变得严肃,她对傅临舟的责备毫不留情:
“是我要你媳妇给你提的通房,你怎么不要?你膝下子嗣单薄,如今还没有男丁,你看看旁人,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事。你媳妇如今都比你懂事。”
之前她觉得林映棠不懂事还善妒,如今儿子也是个不懂事的,真是气死个人。
傅临舟对母亲的责备感到不悦,他不喜欢母亲总是盯着他生了几个孩子,他这么年轻,并不着急。
甚至他想要林映月进门,在林映棠面前这也只是一个借口。
只可惜这件事情还不能给母亲讲,她要是知晓是映月一定会不同意,她看不上映月,会加以阻拦,所以只能要林映棠出面,要林家主动。
傅临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母亲,子嗣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老夫人的耐心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她手中的玉如意突然被丢在一旁,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