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舟看着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他记得她曾经的温柔,记得她对他的好,但那些记忆如今却如同被尘埃覆盖的珍珠,黯淡无光。
林映棠走进正堂,她的目光平静地与傅临舟对视,她的眼神变得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眼就能看得到的清明。
足以荡涤人心。
傅临舟的目光在接触到林映棠怀中的婴孩时,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那刚刚萌生的怜悯之情,如同被寒风吹散的薄雾,瞬间无影无踪。
他心中暗想,林映棠此举,莫非是想利用孩子来迫使他让步?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冷硬的态度所取代。
不可能的。
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厌烦她。
他转过身,不再看向那进门的母女二人,仿佛这样就可以将所有的纠葛抛诸脑后。
林映棠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漠,她从容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先是细心地将怀中的女儿满满轻轻放置在软垫之上,然后才悠然自得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动作优雅而从容。
傅临舟沉默不语,林映棠也并未急于开口。
她知道,傅临舟想要娶林映月,这本是他有求于她的事情。
她不急不躁,静待傅临舟先开口。
正堂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谁也不说话,一下子就变得极安静。
室内的陈设依旧精致,每一件古董都散发着光泽。
傅临舟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林映棠,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
“林映棠,我知道你在等什么,但我必须告诉你,我娶映月的决定不会改变。”
如果不是当初形势所逼,他也不会做下一场戏,娶了林映棠。
如今他既然能娶林映月了,自然会尽一些办法娶了她。
映月当初不仅救了他,还能等他这么长时间。
怎么说,他都不该负了她的。
林映棠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那清脆的一声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平静之下掩盖着波动。
她抬起眼,目光穿透了茶水的氤氲,直直地望向傅临舟,声音平和却透着冷意:
“映月是我的妹妹,夫君为何偏偏要娶她?”
傅临舟原本以为林映棠会像昨日那般激动,甚至准备迎接她的怒火和争吵,然而她的平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微微一怔,随即调整了语气,声音中带着一丝辩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生小满的时候伤了身子,可是我也需要嫡子,总不能就守着小满一个女儿,后继无人。”
林映棠的心底涌起了一丝冷笑,她的难产是事实,但大夫从未断言她不能再生育。
只是建议她调养两年,再考虑生育,以保身体无恙。
而她的满满,从未得到傅临舟的关爱,因此即使父亲在侧,她也不曾主动寻求他的怀抱。
林映棠调整了一下坐姿,让怀中的满满更加舒适,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尖锐:
“夫君,满满是你的亲生女儿,难道在你心中,她就不配得到父亲的爱吗?”
傅临舟的脸色微变,他避开了林映棠的目光,声音低沉:
“我自然爱她,只是你也知道,她终归是要嫁人的。”
正堂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林映棠轻轻抚摸着满满的小手,那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心更加冰冷。
傅临舟对满满,没有一点的感情。
林映棠心中早已有了预料,她知道傅临舟的心思,也清楚自己曾经的盲目。
那段日子,她如何能忘记,傅临舟听信了林映月的一面之词,导致她无辜的女儿满满遭受了不白之冤,最终悄无声息地离世,仿佛从未来到这个世界。
但林映棠并未因此而崩溃,她告诉自己,她的女儿,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深爱。
林映棠抬起眼,她的声音温婉而平静,却隐含着一股刺骨的冷意:
&34;既然夫君是为子嗣考虑,我自是不会阻拦,我给夫君提两个通房开枝散叶可好?&34;
傅临舟听到这话,眉头紧蹙。
他自然听出了林映棠话中的冷嘲,知道她心中有气。
他心中一紧,想要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却又觉得无从开口。
傅临舟沉声回应,语气中带着不悦:
&34;不必。&34;
映月知晓了必定会同他闹的。
林家的女儿一贯爱吃醋。
林映棠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没有丝毫暖意,反而是带着明显的意外:
“夫君想要子嗣,而我又不能生了,夫君为何不要通房,生下来的孩子都是夫君的,我自当养在眼前,好好教养,若是长大后都像夫君一般考取功名,金榜题名,那都是傅家的名誉,夫君不想要吗?。”
傅临舟的目光在林映棠身上徘徊,试图从她的神态中寻找一丝端倪。
她的话语中露出的真诚让他感到困惑,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
曾几何时,林映棠对他的爱慕让他可以轻易地左右她的情绪,那时的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