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暗室夜无心方知,她原来就在子门内,离她的桃园小院并算不得太远。
蓄足内力,几个飞跃便到了她的小院之外,隔着篱笆墙就看到了院子里的那两个瘟神正悠闲坐着,而丫丫正被绑在一旁的桃树上。
夜无心一跃而起,直接从篱笆墙上飞了进去,看着悠哉的二人出声多少带了点怒气:“我回来了!”
“瞧,我就说吧,她会回来的。”
梅姨凉凉地看向她,开口道:“昨晚去哪儿了?”
夜无心毫无惧色,坦然道:“出谷。”
“呵”,梅姨冷笑一声,好像有些失望似的对兰姨道,“你看她现在什么态度?真是枉费了我们的用心!”
“不过是涨了点脾气罢了,无伤大雅。”兰姨说话总有那么点温柔的假象,“毕竟不是从小养到大的,会抵触也是情理之中,慢慢调教就是了。”
“哼,要不是因她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我早就拿她泡酒了。”梅姨的脾气可大可小,全凭她心情。
夜无心平静地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二人,出声道:“我既然回来了,试毒还是炼药都悉听尊便!但丫丫,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丫丫之前虽然在这儿伺候她,但实际上并不是她的人。
最开始的时候,谷主也给她配过几个丫鬟,但没多久就都被她赶走了。
谷中的乱象她不想掺和,而她自己也更愿意一个人了无牵绊。
但她疗伤的日子身边总还是要有个人照顾,然后梅姨就把丫丫送了过来。
据说丫丫是之前梅姨手下一女弟子与人私通生下的孩子,不知那女弟子用了什么方法让梅姨同意留下了这个孩子,但后来那对男女却都被拆解入了药。
丫丫长大后实在是资质平平,试不了毒也入不了药,最后只能做了个洒扫丫鬟。
以前夜无心只想着自己能了无牵挂,但现在她改变想法了,毕竟有些选择并非由得了她。她虽没啥好心,但也不愿连累别人,更不想有所亏欠。若实在避无可避,那便将被连累之人变成自己的人吧!
但那二人,却并非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好说话。
“和我们谈条件?”
兰姨还是那么温温柔柔地,继续道:“也不是不可以梅姨刚好新出了药,今天就拿来试试吧。能活下来,再谈条件。”
说完,兰姨已从椅子上飘然起身,不过是衣袖轻拂便有一排银针射了出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夜无心反应迅速,一个下腰躲过第一波攻击。丝毫不敢迟疑,腾空一跃飞到旁边的那个桃花树上扯下一根花枝。以花为盾,把第二波银针打得七零八落。
即便明知结果躲不过,她却还是想要尽力一搏。明明就是一根银针的事儿,可对方偏要将她扎成马蜂窝!她就是不乐意了!
桃花如雨,裹挟着内力,片片利如刀刃。
但,终究是实力悬殊,两枚银针穿过桃枝直射入她的肩胛。
“呃!”夜无心吃痛地叫了一声,脑袋一瞬眩晕,肩胛的疼痛让她有点站不稳。
“啊!”又两根银针没入了她的左右手腕,手里的桃枝滑落掉地。
“哦!”腰腹的痛感让她直不起身来。
这次她不想求饶,但随后射入双膝的银针还是让她不由得跪了下去。
这时她已发不出声,一股鲜血自嘴角流了出来,未及细思便一头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时,夜无心发现自己正泡在一个药桶里,浑身像是正被某种东西撕咬着,痛得刺骨锥心。
她想逃跑,却发现自己浑身脱力,动不了分毫。
“醒了?”梅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不用想,兰姨也在。她俩总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见夜无心不回答,梅姨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笑了笑,挑起夜无心的下巴靠得她很近:“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你以为我只是拿你试试药吗?”梅姨轻抚着夜无心的脸颊接着说着,“你可是我们的宝贝啊。”
梅姨站直了身子,稀松平常地像是在谈论天气继续道:“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用了那么多稀缺名贵的药材,你的每一滴血都是弥足珍贵的。你觉得,我会放你离开吗?即便你侥幸离谷,你觉得就能从此逍遥了?”
“你可真是天真啊!”
“让你习武是让你自保,也是增强你的耐力,可不是让你逃跑用的,更不是让你拿来对付我们的!”
“之前怨我,没有给你讲明白,让你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以后要乖乖的,我们还是会疼你的。”
夜无心一言未发,甚至闭上了眼睛。
梅姨也不在意,而是从旁边拿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过来,好心地解释着:“这浸泡之法效果总不见明显,但伤口处的吸收又好像总是会更容易些。可这伤口总还是小了点。所以啊,最近我有了个新的想法……你说,若是直接把外面这层皮去掉,效果会不会更好?”
夜无心猛然睁开眼睛,有些惊恐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带着假笑的脸,见那笑容中有着残忍的认真,心下忍不住地渗出丝丝凉意来。
“别怕!”梅姨状似温柔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