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溪跟刘二傻打得正高兴呢,对面悠然居的贺掌柜听到动静,赶忙跑了过来。
一看飞云轩的大堂被砸得稀烂,伙计和掌柜都被打得满脸是血,倒在地上不能动弹,而项溪跟刘二傻好像还屁事没有,连眼睛都直了。
这两人……也太猛了吧?
“姑娘!”为了不让人认出项溪,贺掌柜甚至都不敢叫她的姓,“已经有人去叫衙役了,你们还是快跑吧!”
项溪呵呵一笑。
跑?
为什么要跑?
好戏才刚刚开始啊!
“贺掌柜,这里等下会很危险,你快出去。”
“啊?”贺掌柜懵了,明明是我让你们走啊,怎么反过来了?“那你们……”
“我相公在这里吃饭,把肚子吃坏了,还能就这么算了?”
贺掌柜明白了。
之前见这姑娘赔着笑给人赔罪、赔钱,还以为她是个怕事的,结果人家是根本没把那两个闹事的放在眼里,而是直捣黄龙来了!
还特么把龙宫都给砸了!
还要让人家赔钱!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猛的姑娘!
“那姑娘你当心,衙役那边我也能说上两句话。”
等贺掌柜退出去后,项溪拎着齐掌柜脑袋,问:“掌柜的,我相公在你这儿吃饭,你竟然让人在饭菜里下毒!我问你,咋办?”
齐掌柜这时也反应过来,眼前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了。
肯定是那两个卖黄鳝的,现在跑来报复了!
但有用吗?
衙役马上就来了,他还不信,这两人敢跟衙役斗!
“哼,”齐掌柜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很厉害?你知不知道,飞云轩的大东家是谁?”
“我管你东家是谁,”项溪冷声道,“你要是敢不赔,我就天天带他来吃饭。他可是个傻的,吃得又多,还经常吃了就拉。”
齐掌柜:……
“二傻子,”项溪道,“上个茅房给齐掌柜看看!”
“诶!”
齐掌柜结果一回头,发现站在柜台的上的刘二傻,把裤子已经脱了。
“你要干什么?”
刘二傻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老头儿是不是傻子啊,脱了裤子还能干啥?
当然是上茅房啊!
“老头,给我点草纸!”
齐掌柜都快气晕过去了。
在他的柜台上如厕,还要找他要纸,这他娘的什么人啊!
“你快把裤子穿上!”
“我不!给我草纸!”
“穿上!”
“我就不!”
……
就在刘二傻跟齐掌柜拉扯时,一个巡街衙役终于到了酒楼门口,贺掌柜立即迎了上去。
“张捕快。”
“贺掌柜,”张捕快问,“这里怎么了?”
“其实也没啥大事……”
贺掌柜把张捕快拉到一旁,仔仔细细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不过作为飞云轩的死对头,他自然是向着项溪两人。
“那齐掌柜是真过分!”最后他总结道,“见人家生意好,就让人去砸摊子!当街闹事,这还把您放在眼里?”
张捕快点点头。
那飞云轩的掌柜,仗着东家有钱有势,平时确实有点狗眼看人低。
“张捕快,您得给这姑娘做主,”贺掌柜又道,“她相公是个傻子,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抓点黄鳝,就想赚点小钱养家糊口,多不容易啊!还要被欺负,唉,真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听着他的话,酒楼里的项溪脸都抽抽了。
贺掌柜,你是懂添油加醋的。
不过这样也好,省了她一番口舌。
张捕快走到飞云轩门口,叫道:“里面的人,都出来!”
他这么一叫,项溪跟刘二傻就跑了出来。
见刘二傻真的一副傻样儿,一边跑还一边穿裤子,张捕快就知道贺掌柜没骗他。
没多久,满脸是血的齐掌柜也出来了,身后还跟着飞云轩的十几个伙计,一个个也是鼻青脸肿,娘来了都认不出那种。
见衙役终于到了,齐掌柜满脸悲愤:“张捕快,快把这两人拿下!”
“本捕快为何要拿他们?”
“这……”齐掌柜一听急了,“他俩砸了草民的店铺,打伤了草民跟伙计……”
说到这儿,齐掌柜怒气冲冲地指着刘二傻,咬牙切齿地道:“最可恨的是,他还想在我的柜台上如厕!张捕快,这都不拿,还要怎样才拿?”
“哼,”张捕快冷哼一声道,“本捕快就告诉你,什么样的人才该拿。”
齐掌柜一愣:“什……什么样的?”
“去砸别人摊子,还勒索别人五百文钱的,该拿!”张捕快道,“人家吃坏了肚子,非但不赔,还叫十几个人动手打人的,该拿!”
说完张捕快冷笑着问:“齐掌柜,你说这种人,本捕快该不该把他拿去县衙,先打上五十大板,再让县令大人好好审审?”
齐掌柜本来血红的脸,瞬间就绿了。
一看旁边在忍着偷笑的贺掌柜,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