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兴被抓的当夜, 赵静雅死在了警察局,监控录像显示,她在说话间突然之间掐住自己的喉咙,双目圆睁, 狠狠把自己的头撞向了赏赐, 几个警员拦都没拦住。
警员回忆说, 他们好像听到了从喉咙底奋力挣扎出来的求救声。
左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陪司迦看戏,“京剧铡美案”。
处处透着老旧味道大戏台, 一身行头,髯口遮面,眉心正中央漆黑的月牙昭示着他的身份。
这一张口便是韵味十足, “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 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 藐皇上, 悔婚男儿招东床……”
左言看着戏台,不自觉的会用手指点着椅子打着拍子, 反观身边的人,拿起桌上的茶碗, 杯盖轻刮着茶叶, 抿了一口放下,眼神未离开戏台。
他以为特别调查处叫开封府是上一任老大干的事, 今天得到了证实。
案子破的第二天, 司迦就光明正大的给自己放了一个假, 其余人继续上班,特别调查处没有假期,除了他。
“好!”
唱到精彩之处叫好是自发的,观众们的叫好声还有这戏园子里的高朋满座就可以知道,这唱戏的人,必是名家。
听说这位著名的戏曲家一年只登台这么一次,平时更多的是教徒弟,这次就带着自己的小徒弟一起登台。
左言不是专业的,但是也能听的出好儿来,一抓着一把瓜子嗑着,“唱的真好。”他对于这种传统文化虽然不至于有多喜欢,但是也带着一种尊敬的心。
司迦淡淡的道:“比起他爷爷,还缺点了。”
左言:…他爷爷?这位名家听说已经七十有八了。
“老大…”
“嗯?”司迦侧眸,从他的手中非常自然的拿过了一把瓜子仁儿。
辛辛苦苦一刻钟,一下子就便宜了他,左言看了看自己手中仅仅剩余的几粒,土匪,周扒皮。
“你多大年龄了?”
“你猜呢。”
“我猜不出来。”
“哦。”
左言:……这就没了?
左言还想再说,一块西瓜塞进了嘴里,“听戏。”
吃着西瓜,听着戏,直到一出戏唱完,两个人留在最后,刚打算出戏园子,就见之前已经回了后台的郑老先生由着一个年轻人牵着走了出来。
“司先生,留步。”
“有事?”
“多年不见,司先生还是老样子。”
这位郑老先生精神烁烁,一点也看不出是他这个年龄的人。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从他还不到锅台高的时候有幸见过一次,七十多年了,儿时的记忆依旧清晰,他已经从垂髫小儿长成了一老叟,而这位却面容依旧。
“还看什么,走了。”司迦的口气一如既往的淡漠,拉过左言的后脖颈拖着他往前走去。
“你这人最起码有点礼貌吧,尊老爱幼不懂吗?”
郑老先生的身边搀扶的男人开口,马上被师傅制止。
“别乱说话。”
“师傅……”赵俊峰不甘心的闭上嘴,眼神看着司迦有些不爽。
也是,司迦长了一副大学没毕业的脸,加上左言这个白毛小娃儿,两个人穿的青春靓丽,还敢给郑老先生脸色看,作为徒弟要是还在身边站着,那这徒儿不要也罢。
郑华神色有些紧张,“小徒儿不懂事,司先生莫生气。”
“你这徒弟,可一点也不像你们郑家人。”
郑华握住拐杖的手紧了紧,“司先生,当年……”
司迦说:“当年你还是个小崽子,知道什么,说吧,找我什么事。”
郑华叹气,从小徒的手中接过一黑布包裹的长条形的东西,苍老的手抚摸着黑布,眼中闪过不舍和愧疚。
“司先生,这东西爷爷临走前交代,一定要交到你手上。”
左言看了一眼那东西,有黑布包裹,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从形状看好像是个盒子。
郑华的脸上还看不出什么,他的徒弟的反应让人很意外,他的手下意识的搓着裤腿,像是在擦拭着什么脏东西一般,而看向黑布的眼神也带着恐惧。
发现左言在看他,赵俊峰眸光闪躲了一下,又转了回来,冲着他笑了笑。
一举一动间还能看出刚才戏台上秦香莲的影子。长相不能说太好看,只能说舒服,年龄不大,性子中还有些少年人的骄傲。
司迦看着他手上的东西并不接,反而嘴角溢出一丝轻笑,在左言听起来有些嘲讽的意思。
“你爷爷……死早了。”
说呀转身离开,左言还在打量着面前的这两个人,仔细看,这二人眉宇间泛着黑气…
眼前被遮挡住,一条手臂拦在他的脖子上,“不走你就在这看门吧。”
左言倒退着,“我看什么门?”
“招揽客人。”
左言扒开他的手臂,转过身,“你这表情,你不会认真的在考虑吧!”
司迦上下看着他,“是个好主意。”
“老大……”
一高一矮两人说笑着离开,郑华捧着手心的东西,只觉得眉心一阵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