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水?”
曲止一愣。
她们尚衣局里有好几口井,平日里喝的用的,全都是那几口井里的水。
若是水有问题的话……
想到这儿,她就急急看向药黎问:“我们中的毒,是能够下到水里的吗?”
药黎点头,“你们所中的毒,也是一种慢性毒药,短期内服用只会如你们现在这般虚弱憔悴气色差,可若是长久了,就会从内力开始损耗过度,直至危及性命的地步。”
“那……那可有法子解?”
“找到对方下毒的根源即可解,比如对方给你们下毒的方法若是在井水中投毒,那么就只需要将解药放入水中,你们的症状就会慢慢减轻,这也就是说,你们若是无法确认是否是井水引起的,可以先一试,足有那是慢性的毒,也不会一下子要了你们的性命。”
“那烦请老先生给我们配解药。”
“好。”
药黎点着头应罢,就对苏梨说:“我方才见微儿的房里就有不少的药材,我先去看看是否欠缺什么药材。”
苏梨“嗯”了一声,又说了一句“有劳了”,然后让张宗英跟了去。
等到张宗英走后,她就坐到了脸上颇为不好的曲止身边去,“嬷嬷会悄然来到阮府找我,是因为觉察到了什么危险吧?”
曲止点头,“近来连贵妃在她的心蕊宫中闭门不出,太后娘娘则日日都在打罚后宫的人来宣泄她的情绪,因为她都没有直接把人打出个好歹来,皇上也就从来没有过问,而从前我们尚衣局的人是鲜少
受到太后责骂的,近来却是成天都有人受罚……”
说到这儿,曲止顿了顿,摇摇头继续说道:“其实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前有人曾听到太后与谁人说实在不行,最后他们会拉着全宫上下,甚至是整个京城的人来给他们陪葬,虽然那话并没有在后宫里面广为流传,还是叫知道了的人都心慌得不行……”
到这,曲止再度收了声。
苏梨闭了闭眼,整理了一下她所知道的一些跟连家相关的事情。
比如连家一直在用慢性毒药控制皇上。
又比如连家似乎对不少人都下了能够直接致人暴毙,还查不到任何端倪的蛊……
如果曲嬷嬷此时说的不是空穴来风,那就意味着那是真的。
连家的人已经在做最后拉所有人给他们陪葬的准备了。
那他们可得好生应对。
绝不能让无辜的人白白枉死!
为此,她随后就对曲止说道:“旁的事我们都会去确认的,但你们尚衣局内部,此后你们若是情况稍有好转了,也未必继续用化妆的方式使你们保持眼下的状态,免得打草惊蛇。”
曲止点点头,就听苏梨问她,“曲嬷嬷今日前来我们阮府,其实就是冲着与我说那句未经证实的话的吧?”
曲止脸色微微一变,随后颇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本来呢,我都已经跟你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了,是可以直接与你明说的,但你日后身份到底格外尊贵,我实在有几分担心那并非事实,而只是旁人构造的说辞,所以就……”
苏梨抿抿嘴,心说这个时代的人对皇上皇后那般的人物那是相当惧怕的。
所以她也不能去怪曲止今日没有直接道明来意,而是说得那般委婉。
便又对曲止说道:“嬷嬷来都来了,去看看曲昙如何?”
曲止点了点头,等张宗英把药黎配好的解药送来了,她就站起了身。
就听张宗英说:“药谷主称,这几包药,需要直接放入你们尚衣局里的井中。”
曲止点点头,让张宗英替她去谢谢药黎,然后才由张宗英领着去见曲昙。
苏梨在她走后揉了揉眉心,心情有些发闷。
因为她突然想到,日后玉儿若为君,她为后,那么且不说旁人了,就连他们身边的人在与他们交谈的时候,可能都不会再像如今这般随性了,而是会先仔细的思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那样一来,他们与大家之前的关系早迟都是要变得淡薄的。
她很不喜欢那般!
君玉今日进宫得早,回来得也就格外的早。
一走进厅里,就见苏梨在不停的捏揉眉心,忙上前问:“娘子身体不舒服?”
苏梨摇头,“就是起得有些早了。”
说完,苏梨没给君玉再问其他的机会,径直跟他们说了说药黎跟曲止来了的事。
君玉听她说完就隐约猜到了个大概。
她一直对自己身边的人都是格外真诚的,定然会有些不喜欢日后旁人都与他们疏离的。
但那又是他也无法彻底避免的事情。
因此他就只与
苏梨说了一句,“并非所有人都会如曲嬷嬷那般变得小心翼翼,至少……在我们不变的情况下,我们身边的人就算刚开始会小心翼翼一些,之后慢慢习惯了,也就会恢复如常了。”
苏梨面色一震,随即就笑了,“还是玉儿你想的透彻,我都完全没有想到那关键点在我们身上!”
对此,君玉道:“娘子你此前怀大宝他们时,总把一孕傻三年挂在嘴边,想来娘子你此时是怀上了四宝五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