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吗?电影结束后我一定会将这把伞还给你。”西奥罗德说,见不远处的工作人员正给他打手势,他只能无比歉意地对他接着说,“非常抱歉,我得失陪了,我们影院里再见。”
小粉丝差点激动得痛哭流涕——能被自家明星这般对待夫复何求?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他心目中完美偶像在转身走向里奇和其他人身边时,脸上灿烂无比的笑容看上去是多么的……欠揍。
“粉丝们真是太体贴还贴心了,你们说对吗?”西奥罗德冲他们笑着感叹一句,“盖,你要不也进来躲躲雨?小心感冒啊。”
……妈的的更加欠揍了。
和达维斯抱有同样心思的影评人不少,至少当达维斯六点一刻踏进剧院时,他还看到了一个和他同样迟到的影评人朋友。仿佛都发现了对方的小心思一般,两人相视一笑,走进影厅内。
达维斯看了看,发现《两杆大烟枪》的主创们都聚集在影厅前半部分,神情轻松地聊着天,偶尔还会有一两个人走上前去攀谈寒暄一两句。西奥罗德算是这些人中最“老油条”的一个,那自然得体的神情举止就像是一个参加晚宴的贵族公子,偶尔还会很及时地帮助其他人“解围”,他温柔的笑容和虚与委蛇的样子让达维斯撇撇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听说这孩子之前的名声很不好,这彬彬有礼的言行学得还挺像,但谁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货色?只是一直没有被媒体抓住小尾巴,并且还有那么点演技实力罢了。没错,达维斯就是一个典型的“唯本土演员主义”者以及“学院派”,在他那傲慢的双眼里,真正的高雅演技派只出产于英国,并且只出产于正儿八经的戏剧学院。
一个英国导演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学人家美国人搞什么邪典电影,这算个什么事?
“也不知道等电影放映结束后,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达维斯冷嘲热讽了一句。
“二十世纪福克斯对这一部倒相当看重,但他们也许忘了英国人的口味和美国人的口味大不相同。”和达维斯一起进来的影评人站在一边说。休埃德沃兹在英国影评届,特别是戏剧影评届还算出名,这位年近六十的中年人最擅长的就是英国人特有的冷幽默和嘲讽,为此他也大受读者欢迎。埃德沃兹也见过达维斯几面,也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所以他这句话还有些保留。
“没错,文化差异。”达维斯用古怪的语气说,“主创会和影评人见见面礼貌地寒暄几句似乎在美国并不流行,或许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仪。”
埃德沃兹当然听得出来达维斯的另有所指指的是谁,在场的身为主创的美国人除了西奥罗德就没有其他人了。不过他又想到他的美国影评人朋友对这孩子的评价,不禁有些莞尔,虽然他对这部电影确实没有多大兴趣,但这不代表着他对这个演员也没有兴趣。
爱他的爱到疯狂,恨他的恨之入骨,这种现象放在一个一直礼貌待人优雅又温柔的人身上,简直不可思议。
“好了,达维斯先生,这部电影到底如何,这个新人导演是否能让人耳目一新,而这个美国演员又是否能让人眼前一亮,也只有看了才知道。可惜的是我们无论如何磨时间,都没能磨蹭到电影放映后入场,我想我们现在只能认命地找到我们自己的位置了。”埃德沃兹颇为遗憾道,但达维斯总觉得他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我希望我们俩的位置能挨在一起,这样也许就能避免在中途无聊到打瞌睡,你说对吗?”
“没错……希望上帝能让志同道合的人坐在一起。”达维斯说,他看着这位五十多岁中年人脸上都笑出笑纹的笑容,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更加不对劲了。
一个晚上之后,当达维斯看到埃德沃兹的影片后,才意识到哪不对劲——这该死的老家伙原来是拐着弯嘲讽他呢!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的达维斯还误以为自己和埃德沃兹是统一战线上的,并且当他发现两人的座位真的是连在一起时,他还挺高兴地说了一声感谢上帝。
紧接着,影院灯光彻底暗下来,而前方的屏幕上终于出现了二十世纪福克斯的标记。达维斯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影片开头的字幕还未闪现完毕,背景音中那典型的ckney口音念白就传了出来,是一个小贩在沿街叫喊,那声音在本来就对电影没什么好感的达维斯心中,就如同嘎嘎叫的乌鸦一样令他心烦。
接着,就是大量的对白,让达维斯更加没有心情听下去。
这到底是个什么见鬼的电影,主线呢?重点呢?眨眼间出场人物数量就达到了五个,对话信息量又太大,还夹杂着一堆垃圾信息,这个开头就足以让达维斯给《两杆大烟枪》打上一颗星,他才没有那个好心情和耐心去看一部有点啰嗦的电影。
“我真他妈想离开。”他嘀嘀咕咕了一句。
而他身边的埃德沃兹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哎,我的老朋友,这才刚开始五分钟呢,你总不能找去卫生间的借口离开呀。”
达维斯只能继续呆在原地,看着多到让他头疼的出场人物,记着一个又一个人名。然后突然间,他就不可置信地发现,他错了,剧情的走向突然进入了一个一发不可收拾并且无法控制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