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倒是并无异常!” “三皇子的王妃韦氏,带着世子在宫门请见,被太后娘娘斥退。” “永安侯府世子与罗氏女定亲,婚期定在了本月底。” “安乐侯府十分安分,一直都闭门谢客。就连素来高调的宇文灏,最近一段时间,似乎也消沉了许多。” 影卫简略地将京中最近发生的事儿,全都回禀了一番。 赫连珏一边喝着参汤,一边静静听着。 看来,除了黄教,三皇子也忍不住了。 不过萧太后是个聪明的,断不会跟着掺和。 倒是安乐侯府的那个宇文灏,着实让赫连珏有些意外。 前段时间,宇文灏在京城大出风头。 更是因为他曾经与谢元的“青梅竹马”,而让赫连珏十分在意。 虽然谢元对宇文灏并无特别之处,在写给赫连珏的信里,还把宇文灏当成了八卦的对象。 字里行间只有看热闹的欢快,并无半点情意。 但,赫连珏嫉妒啊。 他更是疯批。 他只希望,他的阿元只能有他一个。 什么青梅竹马,什么师兄师妹,统统都滚开。 赫连珏甚至想要让宇文灏消失。 不过,他虽然疯,却不想让阿元知道他的疯。 他就算要弄死宇文灏,也想找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唔,宇文灏的身份,就颇值得做文章。 所以,哪怕宇文灏并没有露出破绽,赫连珏也盯上了他。 随后爆出了黄教的事。 赫连珏忍不住怀疑:莫非这黄教的教主,就是宇文灏? “继续查!仔细查!朕不信宇文灏真的无辜。” 闭门谢客? 到底是真的不愿沾染是非,还是心虚,亦或是以退为进? “遵命!” 影卫答应一声,没有立刻退出去,而是站着,以防赫连珏还有其他的吩咐。 赫连珏却摆摆手,他已经做好准备,影卫什么的,暂时就不需要了。 见赫连珏这般,影卫才拱手行礼,悄然退到了角落里。 …… 第二天清晨,谢元慢慢醒来。 “嘶~” 头好沉。 就仿佛一夜宿醉,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 疼、眩晕,还有种莫名的疲惫感。 看来这大周版的麻沸散,后劲儿还是挺大的。 暗自腹诽着,谢元翻身做起来。 罗佩玉等人听到动静,赶忙来到近前。 有的服侍谢元穿衣服,有的服侍她洗漱换装。 谢元简单地收拾好,就又跑到了赫连珏的床前。 她继续一边跟赫连珏“聊天”,一边为他按摩四肢。 “阿犀,今天是你昏迷的第二十四天了。听说齐州有个神医,医术不凡,我已经派人去齐州寻找。” “宝珠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从她的信里,多次看到了一个名字‘李佑’!” “李佑是梁州刺史的嫡长子,李刺史出身关陇李氏,也是世家望族。” “宝珠似乎对那李家郎君有意,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收到她的好消息。” “多寿来信了,我把他留在了宫里,由他与如意等一起照看阿平他们。” “多寿说,阿平都会念诗了,跟着阿贞一起读《太公家教》。” “母后果然最喜欢阿乐,没办法,她长得最像你,也愈发像母后……” 谢元絮絮叨叨,有家长里短,有好友八卦,偶尔也会提到朝堂大事。 “长安的新城建设很顺利,数万人齐齐动工,还有那么多来自全天下的匠人,或许用不了三年,就能建成。” “还有太极宫,也按照我们之前规划好的样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想先选派一批禁卫过去,但统领的人选,我还没有主意。阿犀,你快醒来吧,咱们商定个人选,好不好?” 说到最后,谢元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吧嗒! 吧嗒! 眼泪又一滴滴地掉落下来。 可以说,谢元穿到这个架空的封建王朝也有五六年的时间了,她几乎没有哭过。 而来到中州后,她的眼泪,几乎是前半辈子的总和。 哭吧,只希望自己这些眼泪不会白流。 心里暗暗想着,谢元的脸上却还是那么的悲戚、绝望。 她的眼里,似乎都没有了光亮。 “阿、阿元!” “别哭!” 非常细微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谢元瞳孔猛地收缩,又惊又喜地看向赫连珏。 果然,她看到,那个昏迷了将近一个月的男人,眼睫毛在微微颤动。 其实,赫连珏最先动的是手指。 但,谢元哭得太投入,眼睛都被眼泪迷花了,根本就没有看到。 实在没办法,赫连珏这才开了口。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音量也极低。 谢元却还是听到了,“阿犀?” 她双手撑着床铺,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赫连珏,不肯错过他的任何反应。 慢慢地、慢慢地,赫连珏睁开了眼睛。 “阿犀,你、你终于醒了?” 谢元又哭了。 这次是喜极而泣——呜呜,终于不用再演戏了。 “来人!快来人啊!” “传太医,快传太医!” “阿、圣人醒了!圣人睁开眼睛了!” 谢元欢喜的都有些失控,丝毫没有顾忌形象,也没有在乎所谓的礼仪。 她的声音很大,仿佛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的市井泼妇一般。 赫连珏却丝毫都不嫌弃,他知道,阿元这是高兴坏了。 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根本什么都顾不上! “阿元,不哭!” 艰难地抬起手,赫连珏试着要给谢元擦眼泪。 谢元误会了,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舒服。 她一把握住赫连珏的手,一边询问,一边用眼睛扫描着赫连珏的身体:“圣人,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您要不要喝点水?还是吃些东西?” 她太兴奋了,都有些语无伦次。 赫连珏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像,可他还是非常开心。 看向谢元的目光专注而深情,甚至还带着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