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珏有谢元坐镇大后方,有谢元为他筹措源源不断的粮饷,他非常有底气。 对突厥,他耗得起。 一天找不到突厥王庭,那就等一天。 一个月找不到,那就找一个月。 若是一年……唉,夫妻分离这么久,赫连珏会忍不住的思念。 幸而他与阿元有信鸽,每隔一两日都会通信。 阿元还会给四个孩子画像,定期给他送来,让他知道孩子们的成长。 赫连珏呢,也会在寻找突厥主力的间隙,帮自家阿元找些“礼物”。 “朕已经派人去高昌。” 棉花是阿元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赫连珏自然要亲自安排。 其实,如果可以,赫连珏想直接把高昌打下来,并入大周的版图。 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突厥。 没办法,用阿元的话来说,这个世界很大,本该属于天朝的土地太多。 他们要一步步把这些土地都收回来,让大周朝成为历史上版图最大、疆土最广的王朝! 突厥、吐谷浑、高昌、新罗、高句丽…… 赫连珏和谢元,早就规划好了目标,未来几年,甚至是十几年,他们都会努力奋斗! “圣人英明!微臣确实愚笨。” 听了赫连珏的话,单身狗赫连琛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险些坏了自家圣人的好事儿! 人家夫妻,主打的就是一个有情趣—— 丈夫在外面征战,妻子在后方看守家园。 丈夫开疆拓土的同时,也不忘给妻子送些“伴手礼”。 …… 谢元:……你管这个叫伴手礼? 这是棉花,是足以改变一个时代的经济作物。 但凡是穿越到唐朝之前的年代,棉花就是所有穿越者必须要弄到的神器。 棉花不止能够保暖,还能纺线织布。 棉纺织业的兴起、发展,将会有力地推动科技进步。 谢元记得很清楚,有了棉布,便有了三锭纺车,还有织布机等等机器的发明。 棉花、纺织等一旦真的形成产业,女性才有了最为合适的工作。 而一旦有了收入,经济独立,女性才会有可能去谈论平等自由。 ……这些都是谢元的计划,也是她试图改变这个世界的一步步策略。 “玉容,还是老规矩,先找人在庄子上试种,然后再推行到地方。” 半个月后,谢元就收到了赫连珏在千里之外发回来的伴手礼——棉花种子,以及三五个高昌老农。 谢元也习惯了收到“出差”老公快递回来的礼物,她直接叫来郑玉容,让她去处理。 “是!” 郑玉容答应了一声。 她没有急着退下,嘴唇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谢元眼角的余光瞥到她的小动作,便随口问了句,“还有事?” 郑玉容赶忙躬身,“回禀娘娘,是、是新平公主!” 谢元蹙眉,“她又怎么了?” 对于这位骨灰级别的恋爱脑,谢元真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赫连珏已经表态:若是新平再惹事,直接废了她的公主之位。 赫连珏这个做哥哥的都发了话,谢元作为嫂子,自然会更加不客气。 “新平公主要与杨驸马和离!还要告杨家侵吞公主财物!” 郑玉容低下头,公事公办地回禀着。 谢元却没有半点欣慰,如果是新平自己觉醒,想要软饭男把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再吐出来,谢元或许还会觉得畅快。 偏偏事实并非如此。 新平会反过来针对杨家,不是因为看清杨家的真面目,想要来个亡羊补牢。 她根本就是移情别恋。 不爱杨驸马了,就把杨驸马当做敝履。 不但要和离,还要索要财货。 啧啧,有时候,谢元都忍不住发出疑问—— 新平与杨驸马,到底谁才是薄情之人? 新平看似痴情一片,实则最是凉薄,说不爱就不爱; 杨驸马呢,自然是渣的。 可、可再看看新平的翻脸无情,竟让人觉得,这两人简直就是一对卧龙凤雏。 “不准!” 谢元忽然有了主意,她觉得,似新平和杨驸马这样的人,才是天打雷劈的一对儿。 他们就该锁死了,决不能放出去祸害别人。 比如那个大理寺少卿颜贺,人是高傲了些,还有些沉迷旧梦的可笑。 但,颜贺有才能,断案如神,恪守法规,堪比狄公、包公。 这样的人,不该被新平一个恋爱脑纠缠上。 或许,颜贺在新平跟前,能够享受到被人当成祖宗般供着的尊贵体验。 可、可谢元并不认为,颜贺会稀罕。 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那种卑微到尘埃里的女子的。 新平觉得颜贺跟杨驸马是同一类人,谢元却觉得不是。 颜贺虽然固执地坚守他世家的高贵,但人家有才能,有傲骨。 颜贺是从里到外都骄傲。 杨驸马呢,只是徒留一副皮囊。 他一无才干,二无傲骨,软饭硬吃,人品更是低劣到不堪入目。 新平把颜贺当成新目标,或许这本身就是对颜贺的一种羞辱。 想到这些,谢元难得来了次“仗势欺人”,“本宫不许新平和离!” 郑玉容惊愕不已,规矩都忘了,直接抬起了头。 谢元被郑玉容那惊愕的模样逗乐了,“怎么?很意外?” “娘娘赎罪!臣失礼了!” 郑玉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赶忙低下头,低声道,“娘娘,您不是已经把杨某人抓去了大理寺?” 郑玉容觉得,娘娘应该是讨厌杨驸马这样的渣男的。 谢元点点头,“是啊!本宫确实把杨某送去大理寺问罪,但这并不表明本宫同意新平与杨驸马和离啊!” 郑玉容愈发疑惑了,她犹豫再三,还是小声地问了句,“您对新平公主……您不是还准备让公主的女儿杨一小娘子去给两位公主做伴儿?” 自家皇后娘娘又是把杨驸马锁拿,又是将杨一接进宫,郑玉容便误以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