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娘娘,那杨氏,每次都以代替公主婆母为由,惩戒公主!” 罗佩玉低着头,恭敬地回禀着。 杨氏,便是杨驸马的姑母,也是他小妾的亲娘。 罗佩玉虽然觉得荒唐,也气愤杨家的种种做派,却并没有夸大其词。 她比较公允地说道,“并不曾虐打,而是用戒尺——” “呵!戒尺?凭她也配!” 谢元却并没有被说服,她愈发愤怒。 就算是用戒尺,轻轻拍了两下,那也是以下犯上! 新平不是寻常儿媳妇,而是公主。 她或许不能代表整个皇家,但她被杨家如此磋磨、羞辱,却会连累整个赫连皇族丢人现眼! 退一万步讲,就算新平真的犯了错,也当有先帝、太后或是皇帝皇后惩罚。 杨家? 根本就没有资格! 就算是杨驸马的母亲,新平的婆母,也只是臣。 世上哪有以卑犯尊的道理? 更不用说杨氏一个身份尴尬的泼妇? 罗佩玉没敢继续往下说。 因为后头的话,听了更让人生气。 谢元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道:“还有呢?” 都敢打骂公主了,这杨家,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谢元不信,公主府的荒唐事就只有这么一件。 罗佩玉听到谢元追问,不敢迟疑,赶忙说道: “杨驸马与他那表妹小妾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他觉得自己另娶他人,亏欠了小妾,便在诸多方面加倍补偿。” 谢元:……已经无力吐槽了! 但,她真的忍不住! “呵!听这意思,他还委屈上了?” “是皇家以势压人,逼他求娶公主?” 谢元冷哼出声。 那日听闻新平位居京城恋爱脑榜首的位置,她对这个便宜小姑子便有些好奇。 除了让罗佩玉去打探消息外,在宫里,她也找了几个老人打听情况。 另外,谢元还去看了看新平的生母,某个跟着大部队一起晋封的太嫔。 这位太嫔,怎么说呢,看着倒也正常。 除了偶尔会显摆有个世家女婿外,并没有太过奇葩的言论与行径。 谢元也知道了当初新平下嫁的过程—— 那时先帝还活着,虽然对新平这样的庶女并不十分看重。 但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自是不会不管她的终身幸福。 先帝便放出风声,要给新平挑选驸马,还专门举办了马球赛。 京中适龄的权贵子弟或是世家子们若是有心尚主,便可以主动报名来参加打马球。 杨驸马虽然家道败落,却到底姓“杨”,占了一个世家子的优先条件。 他想办法、托关系,还不惜当掉家里仅剩的一块祖传玉珏换了钱,租了一匹马、置办了一身行头。 杨驸马渣是渣,但容貌很不错。 想想也是,世家经过十几代基因改良,儿女的容貌都不会太差。 杨驸马年幼时,家里还没有太落魄,也是学习过骑射的。 再加上,杨驸马孤注一掷,拼命在马球场上表现,竟也成了最闪耀的三个人之一。 没错,杨驸马从来就不是那个唯一。 先帝将表现最好的三个人圈了下来,然后询问新平的意见。 新平亲眼看到了马球场上的争奇斗艳,也被三个才貌俱佳的小郎君所吸引。 随后,仔细询问,发现其中一个竟然姓杨,就是她阿母引以为傲的弘农杨氏。 新平的一颗少女心啊,便瞬间被触动了。 三个人选中,杨驸马的综合条件最差,可新平就是选中了他。 “如果杨驸马不想尚主,想要跟他的小青梅修成正果,当初为何死乞白赖地往马球场挤?” “哼,自己想要攀高枝,想要靠着求娶公主得到富贵的生活,就别抱怨。” 又当又立的,没得让人恶心。 谢元一针见血,戳破了杨驸马虚伪的假面。 罗佩玉暗暗点头,娘娘英明,娘娘说得真是太对了。 可惜啊,不是所有人都似娘娘这般清醒。 比如新平,就真被杨驸马的一番话给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