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卿:……皇后娘娘,您自己来听一听,您说得像话嘛? 把人家关在大牢里,索要赎金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收伙食住宿费? 就好像人家小王子愿意住在大牢里似的。 谢元见鸿胪寺卿一脸无语的样子,禁不住冷笑,“阿史那贺确实不想去大牢,可他败了!被圣人俘获!” “作为失败者,就要有‘我为鱼肉’的自觉!” 破财消灾,被打败了,就要赔钱,这才是正理。 为了一个所谓的“大国气度”就轻松放走宿敌,连银钱都耻于开口,这不是什么天朝上国,而是妥妥的大冤种! 谢元宁肯被人骂做锱铢必较,也不要做冤大头。 换些金银、牛马,或许发不了家,但也不能太吃亏。 关键是,她得让人知道“疼”。 吃到了教训,有的人才会学乖。 鸿胪寺卿:…… 多年来潜移默化得到的认知,不可能被谢元三两句话就打破。 不过,细细一想,谢皇后的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圣人,对于谢皇后的这番言论,并没有气恼,反而一脸的赞许与宠溺! 这—— 牝鸡司晨几个字,鸿胪寺卿压含在嘴里,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来。 说出来做什么? 他又不是御史,也不是王、崔等几位相公。 只要圣人没有意见,且突厥小王子不过一蛮夷,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妇人说几句气话,倒也能理解。 而且,鸿胪寺卿还听说了,帝后当年在潜邸的时候,就是女人统管全局。 当年更是传出了赫连珏是个靠女人的窝囊废的流言。 虽然事后证明,赫连珏是在故意“自污”,用以麻痹世人。 但,谢氏能够让这出戏毫无破绽,也表明她确实强悍、能干。 牝鸡司晨,应该并不冤枉。 “阿元说得对,赎金不能少。不过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这几个月的食宿费就免了!” 赫连珏笑着应了一声,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儿。 突厥,他早晚会出兵。 要么归入大周的治下,要么就滚去更深的草原。 边境线上,只能有他的军队! “……是!” 鸿胪寺卿还能说什么? 只能乖乖下去,严格按照帝后的要求,收钱、放人。 不过,他也没有忘了另外一件正事,“突厥的使团里,还有一位公主。” “次女名叫阿史那雪,是阿史那贺的同母妹妹。” 鸿胪寺卿一边回禀,一边偷偷用眼睛去瞥帝后二人。 这对至尊夫妻听到突厥公主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神色变化。 很显然,他们对突厥公主什么的,并不在意。 好! 他明白了! 什么突厥公主? 直接当做普通的使臣就好。 “陛下、娘娘放心,臣等会按照规制办事。” 鸿胪寺卿恭敬地说着。 圣人没有对阿史那雪高看一眼,皇后呢,也没有拈酸吃醋。 至于阿史那雪的姑母阿史那太后呢,呵呵,管她呢。 这位老太太身体时好时坏,只能待在自己的永寿宫里静养。 皇后娘娘为了给她祈福,将宫里上千名宫人都恩放出宫。 太监什么的也就罢了,好多都是因为家里穷被卖掉的。 而宫女,大多都是京畿地区的良家子,通过采选,才入宫服役。 好好的女儿家,原本以为要老死宫中,没想到还有出宫的那一天。 最近一段时间,宫门外,好多百姓们翘首以待,抹着眼泪将自家女儿接回家。 还有一些父母已经离世的,也有兄弟或是侄子来接。 就算一个亲人都没有,皇后娘娘也不是直接把人赶出宫,而是给安排了去处。 这些天来,宫门口哭声、磕头声不断。 多少人家骨肉团聚,多少亲人重续亲情? 而这些,都是皇后娘娘的恩典! 百姓们对于皇后的感激更是达到了顶点。 关键是这项恩典,已经被皇后娘娘列为了宫规——只要入宫满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