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亩海滩滩地,六百亩山地,还有四百米荒地!这就是孤地皇庄?” 赫连珏虽然不管王府的事务,但听到这样的消息,他还是会忍不住生气。 他不是在乎皇庄如何,而是愤怒于这件事本身就是崔伯庸的算计。 而自己的好王妃,向来聪慧机智,居然被崔伯庸给坑了。 “谢氏,你就真的这么想要一个‘仁善’的好名声?居然被崔伯庸裹胁?” 赫连珏不满地问出这句话。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谢氏阿元,你不是个傻子,更不是个被名利所胁迫的蠢货!” 他扬起一边的眉毛,好奇地问了句,“说吧!是不是你有什么计划?” 谢元竖起了大拇指。 不是做戏,而是真的敬服:“殿下英明!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 赫连珏勾了勾薄唇,嘴上却还是不屑地说了句:“少说这些拍马屁的话,孤不吃这一套!” 啧,又开始自称“孤”了。 谢元跟赫连珏相处得久了,才发现,这位偏执的自恋狂,有时还是个傲娇小可爱! 谢元故作讪讪地笑了笑,然后回答赫连珏的问题:“王爷,海滩滩地可是好东西,说它是摇钱树、聚宝盆都不为过!” 赫连珏大脑飞快运转,仔细思考谢元这番话的意思。 海滩滩地? 等等,海滩!海! 海里有什么? 海鲜、珍珠、珊瑚等等。 但这些,虽然值钱,却也称不上摇钱树、聚宝盆。 对了,还有—— “盐!你想煮盐?” 海里最大的财富,其实莫过于盐。 想要盐,就要煮。 而想要煮盐,就要有地方。 所以,海滩最合适。 但,就算要煮盐,也没必要弄上三千亩的滩地吧。 “殿下英明!” 谢元习惯性地又夸了赫连珏一句。 不过这次,她来了个转折,“不过,殿下只猜对了一半。” “妾身确实看中了海里的盐,但,不是煮,而是要开辟盐田!” 赫连珏愣了一下,“盐田?难不成盐还能种出来?” 赫连珏不是傻,而是受到了时代的局限。 毕竟,晒盐法还要好多年才会被发明。 而谢元作为后世穿来的历史冷知识博主,精通晒盐法,也不过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谢元没有洋洋自得,更没有嘲笑赫连珏,她用手指在茶盏里沾了些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 “殿下,您说得没错,盐田也是田,不过不是种海盐,而是晒!” “我们把这些滩地按照田亩的样子,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形状,然后……” 谢元仔细地将晒盐法说了一遍,并强调,“不过,现在不是晒盐的好时候。” “最好还是等到来年春夏之际,海水涨潮,灌入盐田。” “再有东南风起,将海水吹干、晒干,结出海盐结晶,最后经过——”过滤等程序,就能得到品质极好的海盐。 只是,还不等谢元把话说完,赫连珏就抬起了手。 谢元赶忙住口,疑惑地看向赫连珏。 赫连珏一脸复杂,好看的桃花眼里更是带着明显的探究:“谢氏,你就这么直接把秘法说出来了?” 这般信任他? 要知道,这年头的手艺、配方等,都是父子相传,绝不外泄。 哪怕是自己嫡亲的儿子,如果不是继承家业的嫡长子,也不会被允许学习。 “敝帚自珍”才是正经。 寻常技艺都如此,就更不用说制盐这种堪比金山银山的暴富法门了。 毫不夸张地说,谢元若是把晒盐之法上报朝廷,圣人都能龙心大悦地给她一个“一品夫人”的诰封。 或是推恩她的父亲、夫君或是儿女。 谢氏现在已经是越王妃,自是不需要这些赏赐。 但赫连珏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证明晒盐法是何等珍贵! 可她,就这么轻易地告诉了自己! “谢氏,一定爱惨了孤啊!生得太美,也是无法!” 素来自恋的赫连珏又一次自恋地这般想着。 “对啊!您是妾身的夫君啊!” 在皇权社会,并不是说有技术就能发大财。 若是没个强有力的靠山,还不等谢元晒出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