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鸦方才送给凤卿酒一个小小的机关术手套。
大概是担心她一个人待在同喜客栈,会觉得无聊。
凤卿酒戴上这种手套,拨动暗处的机关,这副手套可以瞬间变色。
居然有点像变色龙。
凤卿酒戴上手套,演示给战王看。
楚因宸神色不动,凤眸幽静地盯着她。
凤卿酒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傍晚时分。
丫鬟将热气腾腾的饭菜送过来,两人坐在一起安静地用膳。
凤卿酒恢复得极好,跟墨鸦一样,身体没有留下任何创伤。
楚因宸虽然替她高兴,但是一想到那种特殊的治疗手段,他隐约觉得这件事是一桩隐患。
但是他想起黑衣人的警告,想起昔日的风华寺异象,他难得生出一丝情怯的感觉,不能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对方。
楚因宸低着头,正在谋算此事,突然侍卫急匆匆地跑进来。
这个侍卫是战王特地安排在同心镇,监控蒋家的眼线。
根据侍卫的禀告,蒋大伟似乎失踪不见了。
凤卿酒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嗤一笑,虽然笑得有点不合时宜,她赶紧解释道:“怎么一个两个,都在玩失踪的把戏?”
之前是沈霜华和蒋寒,随即是萧净初,现在又轮到蒋大伟。
楚因宸放下玉箸,用探询的眼神看向凤卿酒。
凤卿酒与他颇有默契,立即撤了席面,郑重其事地
笑道:“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带着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马不停蹄地赶到同心镇的蒋家。
蒋大伟名义上只是个客商,在同心镇买了一栋大宅子,算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商旅富户,能被青国京城的皇商南宫家族盯上,将蒋寒入赘,招为上门女婿,蒋家还是颇有几分手段的。
凤卿酒来到蒋家,几个下人在前方引路,她细心地观察四周,暂时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就是普通的花园和假山池水,普通的楼阁和回廊月洞。
来到一栋院子里。
蒋夫人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绣帕,哭得不能自已。
凤卿酒走近一步,跟她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蒋夫人先是失去引以为傲的嫡子,丈夫如今又失踪,下落不明,现在她的心情糟糕至极,郁闷至极,胸腔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怨气。
她忍不住拉住凤卿酒,一边流泪一边向她抱怨最近发生的事。
凤卿酒当然不可能告诉她,她的嫡子蒋寒只是诈死,金蝉脱壳,早就带着心上人赶往邻近的越国,打算在异国他乡定居,重振旗鼓。
楚因宸冷着脸,站在不远处。
像这种妇道人家之间的交情,他一个大男人当然没有必要掺和。
凤卿酒简单地问了几句,发现蒋夫人对梨叶村寡妇的事一无所知。
不知道她是故意伪装出来的,还是对丈
夫足够信任,对蒋大伟外面的风流韵事根本就不会插手,或者干涉。
凤卿酒来到主屋,习惯性地祭出透视眼,环视一圈,结果还真的被她发现一条线索。
主屋里供奉着一座香火袅袅的佛像,佛像慈眉善目,看着十分庄重。
蒋夫人解释说,她早年信佛,特地在家里设下供奉的佛台。
蒋大伟体谅她,并没有干涉她的信仰。
凤卿酒透过简易的佛像,看到里面藏着一道诡异的符咒。
她给楚因宸递去一记暗示的眼神。
楚因宸倒是干净利落,立即示意侍卫将佛像小心翼翼地取下来。
凤卿酒再次祭出透视眼,按动隐秘的机关,将佛像打开。
一道符咒掉落出来,轻飘飘的,就像一片羽毛。
暗灰色符咒,上面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
蒋夫人似乎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尖叫道:“这是!这是……”
这是非常邪门的蓝血教。
楚因宸向凤卿酒简单地解释几句,说明这道符咒的来源和渊源。
蓝血教,江湖上盛传,它是一个很邪门,不按常理出牌的魔教。
战王府跟蓝血教素无交集,无冤无仇,楚因宸对这个魔教的了解,也是全部来自于情报机构银翼堂的主人,玉堂公子的叙述。
凤卿酒拧起秀眉,明艳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慎重之色。
“王爷,莫非,蒋大伟也是蓝血教的教
徒?”
如果蒋大伟和那个梨叶村寡妇都是蓝血教的教徒,那么躲在背后偷袭墨鸦的幕后主使,说不定就是江湖上非常诡秘的蓝血教。
凤卿酒脑海中灵光一闪:“王爷!你之前是不是告诉我,那个梨叶村寡妇的尸体被人盗取了?”
楚因宸顿时心领神会,了然地笑道:“难怪!幕后主使急于掩盖事实,急于销毁真相,估计是怕,那个寡妇的尸体暴露蓝血教的存在!”
凤卿酒和楚因宸默契地对视一眼。
如此一来,墨鸦遭遇偷袭,蒋大伟与寡妇偷情,在寡妇家中私设密道,将墨鸦打晕之后关押在密室中……
这一条条线索就能完美地衔接起来,形成一条合乎逻辑的因果链。
现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