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这话说的神秘, 倒勾起了石心玉的好奇心,石心玉便追问胤礽要带她去见谁。
胤礽倒也没有瞒着她, 笑着告诉石心玉,是要带她去见她大哥富达礼。
“你大哥送你入京大婚, 在京中盘桓两月, 见了你家中尚在京城的亲族,也见了皇阿玛, 如今该是时候回去了,他临走前来跟爷辞行, 爷想着,你们兄妹这一别还不知道何日才能相见, 所以便叫他多留一日,并告诉他, 要带你出去见见他,你大哥听了很高兴呢。”
对于石心玉来说,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她原本还以为, 入了这深宫, 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大哥了呢。
她望着胤礽笑道:“臣妾多谢爷的赏!”
胤礽只是笑, 摆摆手示意这不是什么大事。
如此说定之后, 石心玉果然两日之后跟着胤礽出了畅春园,进了京城中一豪华酒楼, 并在胤礽提前订好的雅阁套间中见到了富达礼。
石文炳和他他拉氏能生出石心玉这么好看的女儿, 自然他家儿郎的相貌也是不错的。
胤礽没见过石文炳的另外两个儿子, 他见富达礼也不过两三次而已,但每回见到富达礼,他的眼中都有惊艳。
这世上,倒还真是有那等芝兰玉树霞姿月韵般的男儿。
胤礽平生见过的人中,这富达礼便算是头一个了。
这一对兄妹站在一处,一个宛若江南烟雨般昳丽多姿,一个犹如明月皎皎般清雅俊逸,当真是十分养眼的。
富达礼文武双全,又已然娶妻生子,是守礼之人。
虽是石心玉的大哥,又比胤礽大了五岁,但眼前之人一个是皇太子,一个是皇太子妃,他行礼问安是理所当然的,于是,见了人后,首先撩起衣袍便是行礼。
石心玉还没拦,胤礽摆手给止住了。
胤礽笑道:“如今在宫外,又是私下见面。你是玉儿的大哥,算起来,也是爷的大舅子,不需如此多礼。坐吧。”
“玉儿出来一趟不容易,吃了这顿饭就要回畅春园去了,你们兄妹就都不要拘礼了,便当这是一顿便饭,该怎么说话便怎么说话,不必拘束就是。”
富达礼应了一声是,便依了胤礽的话,不再行礼,坐下后,便同石心玉说话,问她入宫之后过得如何。
富达礼其实是很关心石心玉的,虽说石心玉是嫁去宫中做太子妃的,以皇上现如今对太子的宠爱,石心玉是不可能受什么委屈的,但身为至亲兄妹,富达礼又岂有不担心的呢?
也就是这会儿亲口听石心玉说了她在宫中一切都好,且观石心玉的模样,确实是同大婚时加入皇家时那样,并无任何太大的区别,反而比之两个月之前更显容光,可见是在皇太子身边过的真的很好,富达礼这才放了心。
石心玉来见富达礼,其实还想问问关于富达礼差事的事情。
因为先前她听胤礽说起过,康熙似乎是要派给富达礼差事的事儿,只是后来就没听胤礽再提起了,这会儿见了富达礼,她与富达礼说着闲话,心里还是记挂着这事儿的,就想当面问问。
只是,此时见胤礽同富达礼都不提起,她又怕这一顿饭吃完了都不见他们提起,干脆一咬唇,决定直接问好了。
她便问富达礼道:“大哥,听太子爷说,你已经见过皇上了,那皇上给了大哥什么差事吗?”
富达礼闻言,下意识的就看了胤礽一眼,见胤礽连眉毛都不曾抬一下,心中倒有几分诧异。
难不成,太子已能容忍妹妹如此打听政事了吗?
其实,这样的事情,富达礼是从不会瞒着石心玉的,若非胤礽在这里,他早就同石心玉说了这事了,毕竟在他心里,他这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妹妹心中丘壑自与别家姑娘不同,便是政事,也并非是不能说的。
只是富达礼还摸不透胤礽对石心玉的心思,不晓得这样的话能不能说,所以,才一直压抑未讲的。
如今瞧这个样子,富达礼就想,妹妹既能如此发问,也就是说,太子爷实是不在意妹妹打听这些事的么?
富达礼心里□□头纷纷,没顾得上第一时间回答石心玉的问话。
胤礽将眉峰一挑,道:“玉儿问你话,答她便是。大舅子这是在想什么呢?”
富达礼闻言,连忙应是,才对石心玉道:“皇上前些时日宣召我去畅春园,确实是许了我差事,只不过我尚且年少,缺乏历练,并不能担此重任。何况身上尚无功名,我也并不愿意走恩荫的路子,所以并不敢受皇上的差事,皇上容我陈情,也未在坚持,就许了我的心愿,让我继续回家读书,然后参加科考,等中了进士,再让我做官。”
富达礼言罢,胤礽在一旁对石心玉笑着补充道:“皇阿玛是真心看重你大哥,许了他要让他在直隶省内挑个富庶的县让他去做县令。在下头轮转几年,有了资历,将来也好一步步的晋升上来。可你大哥偏偏不肯,非要去走词臣的路子,说是要参加科举,要考进士,将来要入翰林。皇阿玛看他有志气,倒也同意了。说是先入翰林也好,混了几年资历,日后再去各部院衙门历练一番也不错,说你大哥心性沉稳,说不准将来还能入内阁做个近身侍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