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发现,我带回来的女人用她的东西,她会杀了我。”
女人奇怪,“你爱你老婆吗?”
男人不正面回答,而是从花瓶中抽出一朵玫瑰。他撕着玫瑰花瓣,一片一片,嘴上念着:“爱她,不爱她,爱她,不爱她。”
撕到一半,他停住。“她能成为我老婆,自然我是爱她的。”
女人神色微顿,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卸妆用品,进了浴室。
女人觉得这屋子的男女主人诡异得很。浴室的用品,分成两边。一边是女性的,一边是男性的。没有任何交集。连牙膏都是不一样的两个牌子。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过来是玩一夜情的。
她卸了妆,出去后见男人立在窗前,修长的背影,十分挺拔。
她撩起长发,扭着腰上前。
甩手间,不小心将立柜边的花瓶碰倒。
瓶身碎裂的声音,让男人回了头。
他看着那个花瓶,眸色冷了。
“对不起。”女人嗫嗫道歉。
“那个花瓶。”男人说道,“是我老婆最喜欢的。”
“啊!”女人望着碎片。那其实是个很普通的花瓶,看不出价值。
“你回吧。”男人挥了挥手,“这花瓶碎了,我老婆晚上要罚我跪菠萝。我要养精蓄锐,迎接惩罚。”
女人张了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舍望了眼男人俊俏非凡的五官,叹了声气,离开。
黄一衍到家时,见到自家老公在扫地。
她拧眉,“怎么了?”
他弯腰执起一片小碎片,“今天带回了个不懂礼貌的。跟她说了,我老婆的东西别动,她就是不听。”
黄一衍懒得理他,走去厨房喝水。
“老婆啊。”男人放下扫把,跟着进来。
她转眼看他。
他倚在门边,朝她笑着,“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黄一衍头疼,喝了半杯水,回答,“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六月一日。”
“哦,我记错了。”他神色自若,“不过我第一次结婚,没经验。”
“一回生二回熟。”她放下杯子,“下次你再结婚,就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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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重复内容:
黄一衍接了个贵客的生意。
贵客的目的地是当地一家高奢店:有横。
黄一衍听见这个地点的时候,眼神凝了下。不过身为一个出租车司机,她基本上都不会拒载。
去就去吧。
也不一定就会撞上谁。
贵客是个生意人,坐车过程中电话就没停过。业务范围广泛到游戏、餐饮、娱乐都有涉及。
黄一衍不想聆听客人的隐私,于是开了电台,以冲淡客人的谈话声。
电台正在主打一首最近大红女歌星的新歌。
黄一衍对这个女歌星有些印象。她歌声有点像金灿灿,但不如金灿灿。
s市在傍晚时分,是堵车高峰期。黄一衍抄了捷径,还是堵。
贵客问道:“什么时候能到有横?”
她回答:“还要二十分钟。”
于是贵客对着电话那头说:“宝贝儿,这边堵得厉害,再过二十分钟哈。”
黄一衍因为那个称呼而愣了下。
是不是所有男人在记不住女方名字时,都会用类似的称呼替代。譬如,有个男人,逢谁都喜欢叫“宝贝”。其实,他谁都记不起。
车子到达有横时,迟了十来分钟。
贵客倒没生气,只是抱怨了一句s市的交通。
然后黄一衍朝有横望过去。
这是栋四层的建筑,设计现代感十足,在这个中心地段开了三年多,以“奢”闻名。
这时,总台传来调度信息,乘客与她不到100米。
目的地是她的小区。
黄一衍暗道幸运,迅速抢单。她打算做完这单生意就回家休息。
她给乘客打了电话,询问具体位置。
对方是个女人,故意压低了声音,“有横东南门。”
黄一衍觉得这声有点儿熟,但由于对方的掩饰,一时半会辨不出来。
她去了东南门候着。
不经意瞥到一个男人。
男人被一个女人拖着。
他俩都戴着帽子和口罩。男人身材颀长,卫衣外套半敞开。气质是个神奇的东西,就好比同样的外套,同样的穿法,别的男人却未必能穿出这等风度。
拖着他的女人穿着杏色衣裙,除却帽子和口罩外,她还多了副墨镜。
女人见到车牌,招了下手。
黄一衍稳稳停在女人的面前。
女人拉开后车门,然后推了下男人先进来。
男人低腰进来。无意间望了眼驾驶位,他微微垂头,再压了下帽檐。
黄一衍从后视镜注意到他的动作,不动声色。
女人捂着裙摆坐进来,然后用如黄莺出谷的清甜嗓音说道,“永湖山庄。”
黄一衍踩下油门,慢慢加入到拥挤的车流中。
男人和女人一路上交流甚少。
女人在好几次想去握男人的手,他都借故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