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走后,许氏仍觉得不放心。
为了避免再生事端,她禁了沈鸢的足,吩咐她即日起安心在家等待相看,至于成王那边,她会找人前去送礼,感谢成王在画舫的时候对沈鸢施以援手。
但也仅仅是感谢而已。有关沈鸢的婚事,并没有提说半个字。
沈鸢气得把屋子里能摔的东西全都摔了一遍。隔日便和贴身丫鬟换了衣裳,买通了角门的看守婆子从府上溜了出去,直奔暗香楼。
她不方便直接去成王府,但她知道暗香楼是成王的产业,并且老鸨容妈妈可以帮忙传递消息。
果然,容妈妈在听说沈鸢要见成王之后,开始是有些不大愿意搭理的。
可沈鸢直接掏出了成王身上的贴身玉佩,命令她务必要将消息带到,容妈妈这才找人给成王带了话。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沈鸢才见到姗姗来迟的成王。
介于成王的迟到,沈鸢有些不高兴,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又不能直接表现出来,于是也不绕弯子,干脆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王爷,我此番前来,是想要跟您做一笔交易,不知王爷可有兴趣?”
成王看似儒雅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哦?据本王所知,沈小姐似乎正在和京中的世家子弟相看亲事,不知有什么事,竟然想到要和本王合作?”
沈鸢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成王的耳目遍布整个朝堂,她不认为自己在府上被禁足一事,他能不知道。
此番故意这么说,无非是想要在谈判中占据主导地位罢了。
果真是只老狐狸。
沈鸢心里骂归骂,但事已至此,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王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必您也听说过,我娘打算再收一个干女儿的事。”
成王挑了挑眉,不紧不慢的道:“这件事本王略有耳闻,只是外界一直在猜测,这位新晋国公府小姐的身份,怎么?沈小姐要说的事,与此女有关?”
“没错,此女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她以姐妹相处。”
提到月离,沈鸢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恶毒。
“只要王爷愿意娶我做侧妃,我愿意拿一个秘密跟王爷交换,保证国公府能心甘情愿为王爷所驱使。”
沈鸢的语气十分笃定,仿佛胜券在握。
成王却是忍不住眼睛眯了眯,暗道沈鸢的狠辣无情。
国公夫人许氏怎么说也是养了她十多年的养母,从小亦是比照着世家贵女的规制娇养着长大,何以竟为了女儿家的争风吃醋,便忍心将整个国公府置于水火。
他直觉,这个秘密一定事关重大。
不然,沈鸢不可能这般笃定。
他倒生出了几分兴趣,“哦?沈小姐竟这般有把握?只是本王又凭什么相信你?”
“你的养父沈定州,可是位高权重的国公爷,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你凭什么觉得,他会为了一个所谓的秘密,甘心为本王所驱使?”
沈鸢脸上笑意不减,却是悠闲的端起桌子上的热茶抿了一口,转而道:
“那是因为,这个秘密,足以颠覆国公府的一切。甚至再也翻不了身。”
“可沈小姐你亦是国公府的人,如此作为,岂不是把自己也牵连了进去?”成王很快便想到其中的关键。
沈鸢却是冷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道:“从他们打算接受黎月做干女儿的那一刻起,国公府便再也不是我的家了。”
“试问天底下有哪一个母亲,在面临女儿被当众退亲时,能做到不争不辩?我不过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而已,便也都揪着不放。”
“如今更是要禁我的足,若不是我设计逃了出来,怕是现在还被关在院子里闭门思过。”
沈鸢脸上的情绪不似作假,成王一副了然的神色,感叹道:
“都说最毒妇人心,这话诚不欺我,沈小姐如此的大义灭亲,本王甚是佩服。”
“只是本王迎娶侧妃一事,需得要进宫一趟,禀明了太后和圣上方可定夺,许小姐可真的想好了,要做本王的侧妃?”
成王有理由怀疑,沈鸢是爱而不得,转而演变成因爱生恨,不惜要以此来狠狠的报复国公爷夫妇。
成王生在皇室,本就亲情淡薄,他亦不认为沈鸢这么做有什么错。
如今两人算是各取所需,达成合作也不是不行。
沈鸢目光闪过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臣女已经想好了,愿为王爷效力,只不过,臣女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
沈鸢似下定决心一般,咬了咬牙,最终道:“我与王爷之间仅是合作关系,只需在外人面前做一对假夫妻即可。若是日后王爷荣登大宝,只需要依照惯例,臣女只要一个贵妃的位置即可。”
话音一落,满室俱静。
就连成王身后的容妈妈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沈鸢。
这沈鸢,着实大胆,竟敢当着王爷的面,说出这番话。
甚至还大言不惭的索要贵妃之位。
贵妃之位,仅次于皇后,她是怎么有底气说出这番话的?
“你可知,你这话若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