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念头。
再不离开,他终将被这里的气氛压抑到窒息。
穆烨冲出酒店,搭坐出租车回小区。
他裹紧大衣跟围巾,又把冰冷的手捂进怀里。大脑还很眩晕,他头枕着椅背,眼神空洞地侧头盯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途中,蔺荀打过来好几通电话。
穆烨没接。他清楚不该迁怒蔺荀,可清楚归清楚,他这会大脑不清醒,却无法遵循理智。
醉酒的后遗症仍然存在,如今走出酒店,不必再在意任何人,症状便更加地明显。
穆烨霎时犹如被浓浓的无法摆脱的疲惫感铺天盖地的笼罩着,并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他愤怒蔺荀这些朋友的虚伪跟趋炎附势,也对他们话里道出的事实倍感无奈。
他原想更加地接近蔺荀的世界,可接近之后,却更发现彼此的差距跟不容逃避的现实。
穆烨就像怂得只敢躲进龟壳里的乌龟,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爬出来,又被打击得重新缩了回去。
他很清楚彼此的差距,也对这种差距能否被改变深表怀疑。
蔺荀一路疾速赶回小区,把车丢车库里,便从地下车库直达楼层。
他取出钥匙开门,进去便携着满腔怒火叫穆烨的名字。
蔺荀连叫几声,没得到任何回应。他烦躁地摁亮玄关的灯,却发现鞋柜侧面角落里,穆烨正蜷缩着抱住膝盖,将头埋膝盖里。
蔺荀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接着又怒气冲冲道:“你跑什么,让你等我,你怎么答应的?起来,别给我装可怜。打你电话怎么不接?你他妈要气死我啊,把我气死,你好继承遗产是吧?”
“……”穆烨被蔺荀的怒吼声吵醒。他慢悠悠抬起头,清澈漂亮的眼底映进璀璨的光。
他随即伸手拽着蔺荀衣角,瘪着嘴可怜兮兮地问他:“为什么都要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