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低低应了声,转身下去吩咐人去查,很快,他便回了来,身旁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叶家的管家,另一个小厮打扮,容貌俊朗,一双眼睛精光熠熠,不像一般的小厮,他手上还捧着一个盒子,黑漆漆的,透着隐隐约约,极浅极淡的香气。
沉香木!寸木寸金的沉香木!
“大小姐,安乐王府来人了,说今儿立冬,给大小姐送礼。”
管家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道。
小厮双手捧着盒子,微微弯着腰,恭敬万分的呈到叶笙面前,“叶小姐,王爷本想亲自来送的,但今儿立冬,宫中有宫宴,因此……”
李沧不动声色的看了叶笙一眼,见她面色如常,一双眼睛光芒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接过小厮的话,说道,“一般来说,宫宴不都是晚上,现在还不到晌午。”
言下之意是你家王爷不想来就直说,何必找借口?
“李先生误会了。”
那小厮也是个人精,马上听懂了李沧的话外之音,忙解释道,“一大早,皇上就召王爷进宫了,说许久没有跟王爷说话,趁着今儿立冬,皇上不用上朝,兄弟俩好好说说话。”
说到这,小厮飞快瞥了
叶笙一眼,“王爷进宫时,天色刚大亮,听影一说,王爷还偷摸离开了接他进宫的马车,绕了一圈来到大将军府的后巷,站了一会,说了句‘瑟瑟也许还没醒来,本王就不打扰她了’,这才趁着马车还没进宫,掉头回去。”
以萧御的功力,要无声无息的出入接送他的马车,不被旁人发觉,易如反掌。
只是大将军府和安乐王府虽然都在玄武区,但安乐王府在前,大将军府在后,萧御跑这一趟,不仅不顺路,还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何必呢?
这几日叶笙一直躲着萧御,想必萧御也察觉到了她的疏远和冷落,这才到了大将军府的后巷,也没进来烦她。
若是从前,就萧御那死皮赖脸,没皮没脸的样儿,哪怕叶笙睡得正香,也会翻墙进来把她吵醒。
更何况,叶笙的作息,天色刚亮,就会起身练功,这点萧御也很清楚,这几日又没旁的事,哪里会天色大亮了还沉睡不醒?
无非是,他知道她在避着他。
自从那日在马车上做了那个梦之后,叶笙心中的疑云便再也赶不走,她很想再进入到那个梦里,去看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萧御,或者
,去看清楚那人佩戴的六龙玉佩,跟萧御那枚是不是同一枚!
可让她失望的是,这几日,她都没有再做那样的梦。
她知道,整个大燕,佩戴六龙玉佩的人,没有二十,也有十八!这些个王爷,包括封地上的藩王,深藏不露的大有人在,个个都有可能是梦里的那个人。
她不该就因为区区一枚六龙玉佩就怀疑萧御,她也很想放下一切疑心,完全的相信萧御。
可是,她做不到!
见说了这么多,叶笙依然神色淡淡,毫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小厮眼中寒光一闪,语气不再有之前的恭顺,“叶小姐,这是王爷送您的礼物,这一次,王爷送了您两件礼物,这是其一,请您笑纳。”
他说着,不等叶笙开口,便啪的一声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一块同样黑漆漆的玉牌。
他来这么一手,态度明显有些张狂,不像一个小厮该有的态度。
叶笙眼中光芒微微一闪,不动声色的拿起玉牌,玉牌是墨玉做的,上面雕刻着龙纹,龙纹中隐隐有些纹路,叶笙看不真切,不知是什么。
墨玉虽然难得,可也不是特别稀罕的东西。
李沧也将小厮的张狂看在眼里,
看了一眼玉牌,淡淡笑道,“都说买椟还珠,我如今算是明白什么意思了,这墨玉玉牌虽然不错,可还不如这沉香木盒子贵重呢。”
小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这可不是普通的玉牌,这是王爷的玉牌!可以号令王爷的任何人马!李先生听好了,是‘任何’!”
他一开口,叶笙顿时觉得手中的玉牌有些烫,让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一缩,玉牌往下坠落。
众人眼前光影一闪,那小厮已快如闪电般捞住坠落的玉牌,又退回原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叶笙和李沧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一抹惊疑之色。
“叶小姐,这可是王爷的玉牌!是能号令千军万马的令牌!不是什么玩赏的玩意,能随意丢来丢去,摔烂了也不可惜!”
小厮的声音再无半点恭顺,冷冷道。
“你说得对,这不是把玩的玩意。”
叶笙话锋一转,“这样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小厮脸色微微一变,姿态也放低了些,“叶小姐,您别生气,在下刚刚是心急了些,对您说话有些不逊,不过,在下也是担心玉牌摔坏,才会如此,您请见谅
。”
“在下?”
叶笙声音拉长些许,脸上的神情有些意味深长。
小厮脸色变了变,“小的失言,叶小姐见谅。”
叶笙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片刻之后,才淡淡道,“你不是小厮,你是什么人?”
“我真是安乐王府的人!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