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柳赶紧给王琼英吃上定心丸:“奶奶不必操心,听柳自有定数。”
夏天明被赋予厚望。
他接连去找了两次无名大夫,一无所获。
他只能放弃这条线索,然后套好马车出了远门。
在种植药材之前,徐听柳独自一人出了门。
穿过凌云庄十几户住户,藏在一棵巨大皂角树的后有一所小院。
徐听柳看着由青石堆砌而成的院墙,岁月的痕迹爬满其上,她似乎能从这古老的墙壁上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
院门半掩,门旁几株药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听柳没有敲门踏入院子,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
四周种满了各类叫不上名字草药,郁郁葱葱,错落有致。
角落里,一个石臼静静地放置着,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没有研磨完的药材。
靠墙摆放着一排陈旧的药柜,密密麻麻的小抽屉上标着各种药名。
一张宽大的木桌置于中央,上面摆放着医书、笔墨和未完成的药方。
穿过正屋,是一间小小的药房,炉火终年不熄,熬药的砂锅散发着淡淡的热气。
房梁上悬挂着一串串风干的草药。
整个院落宁静而祥和,仿佛与世隔绝,却又时刻准备着为世间的病痛带去希望与治愈。
徐听柳看着头发花白的人在那晒着药材。
她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加入其中,将那簸箕里面晒得药材扒拉过来扒拉过去,毫无章法胡做一通。
无名终于看不下去了,“你个丫头片子,把我药材弄碎了,就把你留在这抵工钱。”
听柳停下胡乱扒拉的手搭起话,“我以为爷爷脾气好得很,只会认真教我,怎么也会斥责人呀!”
无名被这丫头将了一军,扶着自己那白花花的八字摇了摇头无奈得很,“说吧,来这何事?
“来寻个答案!”徐听柳语气坚定。
无名停住了手里的活,看了徐听柳一眼,“若是问我的药方为何和鹤年堂的不一致,为什么昨日不当场问清楚,是怕驳了老夫面子吗?”
徐听柳依旧斩钉截铁:“你究竟是何人?”
无名依旧是昨日说辞,“无名无姓村野一粗人,昨日已告知姑娘。”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听柳语气沉着并不买账。
“如果姑娘问我药材种植为何与鹤年堂不一致,我想解释的是鹤年堂那位大夫药方并无错处,只是我的方子是根据凌云庄现有环境雨水以及你们那座山上的种植条件所重新合计写下的。”
“我这方子稍微麻烦点,但胜在长久之后利益最大,要是嫌麻烦,鹤年堂的方子也是可用的。”
话已至此,姑娘要还是揪着我是何人来自何地,大可原路返回。
徐听柳眼并不惧怕对方嗔怒之态,依然义正严辞问道:“据说凌云庄以前大夫姓陈,无名爷爷可知晓。”
“不曾知晓。”无名回道。
听柳接而问道:“听说我夏叔叔的爹爹遭遇横祸当日,凌云庄陈大夫却不见身影,他前往清河镇去找大夫路上遇见了自诩为大夫的您。”
无名并不接话,但是老气横秋耷拉的眼眉蓦然抖动的样子还是被听柳察觉到。
“既然自诩为大夫,为何没能搭救下夏鸿财爷爷呢?”
被戳中心事,无名再也藏不住,“哎”一声叹气道,“还是夏天明那个傻小子好糊弄!”
无名似有不甘,“你就不能让我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吗?”
徐听柳依旧追根究底,“请无名爷爷直言不讳,以解听柳心头之惑。”
无名像是陷入回忆之中,久久不说话。
许久才娓娓道来。
说是津郡县有四大富贵之族,其中两家都姓王。
然而,其中一家竟心怀叵测,对另一家祖上那一传世之宝动了邪念。
起初,这心怀不轨的王家佯装和善,隔三岔五便带着厚礼登门拜访,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嘴里说着甜腻的奉承话,与对方频繁往来,不动声色地套取着关于传家之宝的种种信息。
可多番打听毫无进展。
无奈之下,便设好计谋让自己那已有外室的儿子求娶王家独女,两王结为一好。
本是喜上加喜,富上加富,皆大欢喜之事,可骗来的东西能维持多久?
一直到王家独女有了身孕,王家不知道从哪听到消息,说是传家之宝是子虚乌有之事。
王家瞬间变了嘴脸,在王家独女生产前打发走自家儿子,本想做手脚来个一尸两命。
可阴差阳错下留了祸患,还未等重新动手解决这王氏独女,王氏独女就消失不见,再无踪影。
徐听柳听得头皮发麻,“王家独女是迎夏奶奶?”
无名点了点头。
徐听柳毛骨悚然还是镇定思索片刻问道:“为何都过了十几年王家突然发难,这里面您充当什么角色?”
无名接而解释开来,“王家这些年一直不余遗力的找寻王琼英,终于在鹤年堂发现售卖草药的夏鸿财王琼英夫妇,二人虽泯然与平民毫无两样,可夫妻琴瑟和鸣相敬如宾也是让王家颇有恨意。”
无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