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算冷静,问,“秦女士,自从我和你针灸后,你多久没复发了?”
然后她见秦烟捏的手包的指节蓦地收紧了。
“南大夫,其实我内心是感谢你的。”
南知意眼神嘲弄,“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秦烟说不出话,最终撂下一句,“我没办法,裴家用我的公司威胁,如果公司上下游厂商被裴家扼断,我没办法活下去。”
“我和南大夫不同,我还有个没成年的女儿,我这么做,真的是情不得已。”
“南大夫应该会体谅我吧?”
“我体谅你,谁来体谅我?”南知意反问。
秦烟坐不下去了,临走之前问,“你认识谁,可以帮你摆平这件事的,我可以帮你送信。”
南知意本不想打扰哥哥的,可这种时候,好似除了她,没谁能把她捞出去。
“不用了,帮我和裴晚说,我愿意离婚。”
秦烟目露不忍,却还是点头离开。
裴晚来的很快,满眼的得意,“南知意,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撑不过一招。”
南知意眼角微红,咬着白白的牙,“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秦烟是和她一起来的,撤销了对她的控诉。
裴晚径直将一份离婚协议书递给她,“签字,去找陆砚,我知道你有办法和他离婚。”
“离不掉的话,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
只要想到南知意冠着陆砚妻子的名义,她就恨的咬牙切齿。
那晚的事情更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她脱去陆砚的上衣,却突然被一股倦意席卷睡了过去。
等清醒的时候,天都塌了。
陆砚居然和南知意发生了关系。
南知意接过文件,查看上面的条款,裴晚果真恶毒,竟要她净身出户。
“看什么看,你还想拿走陆砚哥的财产,做梦!”
落笔的时候,南知意眼前突然浮光掠影般闪过她和陆砚的七年,年少的怦然心动,后来的困境相守,在“南知意”三字落下的时刻,黯然成灰。
文件被夺走。
裴晚看着上面的签名满意的笑了。
临走之际,一板避孕药被丢到南知意面前。
“吃掉。”
南知意笑笑,然后当着裴晚的面,将那板药丢到她脸上。
“别过分。”
“裴晚,兔子急了会跳墙,不想我把你的真面目捅给陆砚,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收敛点。”
“大不了,这个婚我不离,我和陆砚是夫妻,他总不能坐视不管。”
裴晚咬牙。
南知意捏着离婚协议书打了一辆滴滴,直奔陆氏集团。
前台得知是她,笑着给陆砚打电话。
可听到那头的回答前台嘴角的弧度落了。
“不好意思,陆总今天的行程安排的很密,恐怕分不出时间见您。”
南知意没为难,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递给她,“帮我把这个递给他。”
陆砚钻了牛角尖,一时半刻怕是不会见她。
陆氏集团顶层。
低调奢华的办公室,陆砚逆光而立,目光穿透落地窗放空,许久瞳孔都是涣散的。
领带被拽散,胸膛内的呼吸深重,好似被重石坠着,横冲直撞的情绪快把身体撕裂了。
在办公桌上静静躺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栀栀为了离婚,甚至不惜净身出户。
甚至是在他们好容易圆房后。
陆砚双眸深红。
然后手机传来震动,打开一看,竟是栀栀。
他颤抖着指节接通。
“栀栀。”
声线满是隐忍克制,已是濒临崩盘的临界点。
“陆砚,看到协议书了吗?”
“没异议的话,签字吧,我给你两个小时,如果你不签,我带着律师和证据亲自去见陆叔叔。”
“真的……没办法挽回了吗?”
细针密密匝匝的扎入心脏,陆砚大掌忍不住按了按胸膛,那个位置已是痛不可遏。
“没有。”
南知意的决绝让陆砚眼皮震了下。
“……好。”
“我同意离婚,但协议书我会另外拟定一份。”
南知意微怔。
不知道陆砚为什么突然同意,但无论如何,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两个小时后,我带律师来见你。”
“嗯。”
放下电话,陆砚双眸通红,密密麻麻的红丝爬入眼底,双臂撑在办公桌上,须臾,抬手,将桌上一切都扫了下去。
巨响惊动助理,推门而入,彻底愣住。
陆砚站在那,周身弥漫出巨大悲凉和寥落,好似被全世界抛弃。
那种眼神,一眼难忘。
南知意没敢耽搁时间,两个小时后带着周助理和律师如约而至。
办公室已经窗明几净,好似上午那一片狼籍从未出现。
陆砚端坐在办公桌上,撩眸而起,漆黑潭底透出一点光,静静描摹而来。
“来了。”
声线嘶哑。
“嗯。”
陆砚看了眼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