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温棠的县令当的中规中矩,沈娇娇时常出自左右,亦不曾有任何变化,好像回到从前一般。
不知不觉就这么过了相安无事的一个月,日子安宁的终于有了盛世太平的样子。
沈娇娇这个月过地十分舒坦,这天起来天气似乎要比往常还要凉快一些,这几天闲下来没事她也乐于上集市买菜给温棠做饭。
今天起早正打算出门,就见一个男人匆匆走入后院,和她正巧撞在了一块。
这个男人自己也眼熟,正是王捕头,她忍不住笑道:“怎么了这是?”
“太好了沈仵作,还好你还没有走,快跟我走一趟。城郊十里以外发现了一具。”
沈娇娇脸色一变,当即二话不说地往外面走。
王捕头一口气都还没有喘匀,就连忙追了上去,尽量平静地说道:
“死的女人已经捞上来了,身份,很快就被人给认出来了,是隔壁村一个樵夫的女儿,不过后来嫁给了一个瘸子。”
沈娇娇两人很快就走到了现场,好在城郊本来就不是什么人来人往的地方,除去府衙的一众人等,远处也只有一两个人围观,被说了也不走。
那些捕快见了沈娇娇,当即就微微颔首,让开一条路把重重围着的尸体给露了出来。
尸体不知道已经泡了多
久,反正已经被泡的浮肿了,衣服湿哒哒地黏在她瘦小的躯壳上。
她脸色也被泡出了惨白之色,层层皱着,像是老树皮一样,而从肿胀的外表之下依稀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生的并不丑。
“既然是隔壁村的,怎么会死在这里?”沈娇娇没有着急去检查尸体,而是问道。
王捕头说道:“你有所不知,这女人是从小就被卖过来的。”
其中一个捕快则附和道:“要我说这案子也不必查了,一看就知道,那瘸子李可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岁,都可以叫一声爹了,应是被卖了过来,他爹娘也真是够狠的。”
另外一个捕快说道:“就是,要说这瘸子李也不是有钱的,能给得起什么聘礼,他女儿这种姿色,能卖给一家好人家了。瞧瞧现在,真是惨。”
沈娇娇微微皱眉,冷冷地看着两人说道:
“你们两个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赶紧把嘴巴闭上,不知道死者为大?人家现在就躺在你面前,你们还在这儿对她的不幸和外表评头论足,合适吗?”
王捕头也跟着斥责道:“你们两个以后就不要来这些地方了,不合时宜的玩意。”
两人面有不服,却也没有开口辩解,只是面面相觑着耸耸肩。
沈娇娇扭头问了其他捕快:“你们把她的家人叫来了没?”
几人点头,表示已经有人去找了。
隔壁村到这里还是有一些距离的,所以去的人还是瘸子李先来的,沈娇娇一见到瘸子李眉头不禁皱的更深了,原因无他。
这瘸子李从面相上来看,确实已经老的能让她都叫一声爹了,况且长的还跟癞似的,走路一瘸一拐的,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地痞无赖的气息,隐隐还能闻到一股酒味。
瘸子李在路上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必沈娇娇开口问,他就一直在不断的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不关我的事。”
沈娇娇让开了一个位置,无视了他神经质地念念叨叨,只是问道:“你看看,这个时不时你的妻子。”
好在这瘸子李虽说有些神志不清,但不至于真的发疯,看着沈娇娇迟疑许久,似乎是在判断她在说什么话,明白了过后才把目光放在了那具身上。
这么一看,他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难堪之色,隐隐有几分要作呕的意思,捂着嘴巴又看了好几眼,才勉强地点了点头:“正是贱内。”
沈娇娇还没有开口,方才她身后那两个多嘴的捕快又先忍不住了,大声说道:“人是不是你杀的?还不快点老实交代?”
沈娇娇又是狠狠一皱眉,看了王捕头一样。
王捕头苦笑,连连给
沈娇娇作揖,而后才转头冲两人说道:“你要是再多嘴一句,就赶紧滚蛋。”
瘸子李听了捕快的话,吓得面无血色,连连说道:“不是我,我都说了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我的妻子。”
沈娇娇只能偏头问另外的人:“她的爹娘去请过来了没?”
她身边的捕快点了点头。
又听瘸子李就继续说道:“我怎么可能杀她,你们不能冤枉好人,我可是、可是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
远处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讨论:“我觉得瘸子李说的也没有什么错,毕竟他都这个年纪才讨来的老婆,怎么可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杀了。”
那人就窃窃地笑:“说到底,还不是她娘家的错,就为了这么仨瓜俩枣的东西,竟然就可以把女儿卖了,荒唐。”
瘸子李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苦苦地抓着王捕头的衣袖说道:
“是啊,大人,我有给她娘家钱的,还割了五斤肉去当聘礼的,都给她娘了。你不知道,五斤肉对于我们普通百姓而言是什么概念,能放的都够我们过一次冬了。
我这么多聘礼娶她回来,怎么可能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