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无碍后,便扶着陈灵躺在塌上,整理好零落的思绪,对着身前面色苍白的女子嘱咐一声:“今天好好休息,不要熬回身子了。”
陈灵显然并未缓过来,虽说早已止了泪意,但眼下面色淡淡的,让人难以猜透她的真实想法。
沈娇娇大约猜测到她的心理,在房中滞留半晌确切她无大碍以后便干脆利落抬步往外走。临近房门正准备跨过门槛时才听闻一声低低地道谢。
夜幕降临,云层遮盖原本遍布星辰的天空。
风一阵阵涌入右相府,暗卫彻底观察完今日沈娇娇的状况后,才风驰电掣地回了右相府。
通报入门时,墨白手中正拿着狼毫不知思索什么,连墨迹在宣纸上晕开来都未曾察觉。
暗卫小心翼翼观察过一遍人的神色后,斟酌着开口:“今日在南阳府发现了陈灵的踪迹,她身边跟着的似乎是九言堂的人。”
九言堂那不就大概率是沈娇娇了。
墨白将自己从思绪中拽回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次看清了吧,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暗卫按着下午所见重新回忆一次,最后利落地摇摇头:“主子放心,这回绝不会有错的。”
墨白唇侧边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最后迟疑地点点头,嘱咐暗卫先行退下,自己则继续在宣纸上书写并未全数完成的内
容。
次日,墨白早起时整装肃容一番,确切装扮跟平日去九言堂时并无不同后,才出府直往九言堂去。
彼时九言堂才打开大门不过半个时辰,门庭依旧冷清。
好在沈娇娇早已习惯九言堂这种本就并不热闹的氛围,上半身正倚在柜上打量着新得的什么稀奇玩意儿,不时萃出一两声笑。
连墨白入门的脚步声险些都堪堪错过。
直到一双长履在眼前晃动,沈娇娇才带着几分狐疑抬起头,正正撞上墨白的视线。
停留一瞬后,沈娇娇不动神色地低下头,将柜上正摆弄地欢喜的物件收到一侧,双手随意地摊在柜上,声音懒散地询问:
“墨大公子今天这么早就上门了?有何贵干啊?”
墨白屏息凝神观察着人的神色,最后不咸不淡地扯出一句:“今天来找你叙旧的。”
这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听得格外清楚。
沈娇娇有些狐疑地在他身上扫过一眼,最后摆正身子,直截了当地询问:“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不会真的是来叙旧的吧?”
实则墨白此番确实并不是为了叙旧,而是为了来这九言堂寻找陈灵和沈慕言,无奈温棠早预料到多少会有如此状况产生,因此早早便将沈慕言藏了起来。
至于陈灵,原本就已经深受奇毒危害,眼下伸体状况每况
愈下,早已被沈娇娇提前转移到其余的房间休养了。
只不过墨白此番前来大有试探之意,却又不想让自个儿目的显得太过直白,低头思索半晌,最后定了定神,从容不迫地询问:
“你们九言堂最近有没有接到什么特别的案件?”
特别的案件?陈灵和沈慕言算不算特别来宾呢?自然是算的,只不过眼下沈娇娇的立场致使她不可能受任何诱导将这样重要的事说出去。
因此对上墨白试探的目光时,面上仍是一番坦荡,连话语里都是坦荡的:
“九言堂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是门庭冷落。若当真有什么奇案大案,那早就忙的不可开交了。眼下你看这个状况能有什么特殊案件?”
墨白显然猜测到沈娇娇这番话里到底掺了几分真假,一时有些语滞。虽说眼下费心来这一趟扑空了,但他脸上丝毫没有意外。
反而在沈娇娇话音停下时还投去一道似懂非懂的目光。好半晌以后才点点头:“那也的确,没人来指不定就是太平盛世。”
沈娇娇顺着他的话头忙不迭点点头,很是认同:“你说的对,这样也好。如果每天都有冤假错案,那还了得?”
一番话音落下,墨白适时沉默。
因知晓沈娇娇一向热爱研究尸体,尤其对于未知的状况充满好奇心,眼下南阳夫人的案
子实在蹊跷,半点破案的动静都未曾显露出来。
墨白自认为精准地抓中沈娇娇的心里,斟酌着话语好半晌才佯装不经意的模样开口:“南阳夫人的案子目前还是悬案,其中实在有许多值得琢磨的东西。”
沈娇娇歪着脑袋认真听他说完一番话,最后以手肘撑着下颌,长睫轻抖,带出一番缓和的话语:
“确实是,我琢磨了一阵也不知道究竟从何处下手呢,莫非你抽丝剥茧以后寻到什么特殊的线索了?”
墨白先是轻缓地摇摇头以回应他对话,紧接着又将自己所听到的一系列故事和盘托出:
“我听说坊间一个故事,据说南阳夫人嫁人前最喜欢去的地方便是盈丰园了,听说那处是她和南阳公子首次会面的地方,你知道盈丰园吗?”
盈丰园的名头响当当,沈娇娇即便从未听过,眼下听墨白这一番解说多少也能窥得几分玄机。
她凝神思索半晌,最后轻咬了咬下唇:“这个听起来倒当真有几分神仙眷侣的意思了,后来呢,后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