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先和他一起回了屋内,而后才道:“不必担心,这只是九言堂同季临枫联合起来演的一出戏罢了。”
沈娇娇听完却只觉得更不明白了一些。
温棠见她没懂,只好接着解释,
“今年冬日里收成不如往年,季临枫不好向百姓多收税,所以只能从商户这边儿下手,只是这比税银以往并没有加收。
今年突然收取,其他人自然是不肯的,索性旁人并不知晓九言堂同季临枫的关系。
若是季临枫想成功从其他商户那里收到银子,那就必须让九言堂做这个出头鸟。”
沈娇娇不懂这些,不过她也不蠢,听温棠这般解释后便明白了几分。
反正九言堂是季临枫开的,再怎么收税也收不到她头上,她自然没什么意见。
大雪整整下了一日,直到傍晚时分才渐渐下小。
冬日天黑的本就比较晚,再加上这两天一直下雪,天气阴阴沉沉的,是以方才吃过晚膳,天色便彻底黑了下去。
沈娇娇怕冷,再加上下雪地上积雪很厚,所以今儿个她倒是没闹着要出去,吃过晚膳后她便乖乖的回了自己房中逗着季临枫昨儿个让人送来的那只鹦鹉玩儿。
这只鹦鹉很聪明,沈娇娇不过是昨儿个顺口提了句温棠这个王八蛋不让她出门,今儿个鹦鹉便整日整
日的叫着“王八蛋”这三个字,逗得沈娇娇笑的前仰后翻。
季临枫一路从皇宫到了九言堂,方才到沈娇娇的房门口便听到了屋中有人在笑,顿时也觉得这些日子积压在心中的烦恼轻了许多。
他嘴角向上扬了扬,随即推门进了房中。
沈娇娇正被鹦鹉逗着笑得欢快,猛不伶仃的听到有人推门进来顿时被吓得打了个寒颤。
她抬头朝着房门口的方向看了眼,见是季临枫,当即便瞪了他一眼,“怎的进来也不吭声,吓死我了。”
季临枫也不恼,只轻轻笑了笑,随即便十分轻车熟路的上前在她对面儿坐了下来,“怎么样,这只鹦鹉还喜欢吗?”
“挺聪明,反正这两日下雪我是出不了门了,就当着解闷儿了。”
沈娇娇一边儿打着哈欠一边儿开口,随即她又似是想起了什么,抬头朝着他看了眼,问道:“对了,今儿个早上那道圣旨是怎么回事?”
季临枫听她问起这个,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一些,他道: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事儿的,眼下国库吃紧,要送往边关的那批粮草无法按时送去,朝堂文武百官日日争吵,是以只能向商户收取税银了。”
这些早上时温棠便跟她说了,所以沈娇娇自是知晓的。
她看着季临枫消瘦的脸庞同眼下的乌青便知晓
,这些天因为这个他恐怕是吃不好睡不好,一时不免又感叹了两句国君难当。
季临枫听后却只是笑了笑,他道:“在其位谋其事,朝廷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我也习惯了。”
沈娇娇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来,顿时倍感欣慰,她拍了拍胸膛,道:“你放心吧,温棠已经跟我说过了,这事儿九言堂这边会好好配合的。”
季临枫听她这么说,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应了一声,便起身了,
“我得回去了,眼下粮草一事还没有结果,多少人的眼睛就盯着宫里呢,我要是出来太久难免会有争议。”
沈娇娇自然能理解,却也觉得他这个国君当的实在是辛苦,是以还特意顶着风寒送着他到了九言堂门口。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沈娇娇这才重新回了自己房中。
另一边儿,国都中一家酒楼的雅间内,几个人坐在桌前,面上的神色都有些阴恻恻的。
对于季临枫向各商户收税,他们自然是有些不爽的,可就算心里再不情愿,那也不能明摆着同朝廷作对。
更何况此次向商户收税一事还跟边关的粮草扯上了关系,他们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一片安静中,雅间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的那人身上还沾了些雪,声音也急匆匆的,“好端端的
,怎的要向我们收税?”
“国库吃紧,朝廷那边儿这是想让我们出送往边关的那一批粮草钱。”坐在桌前的一人回答。
他这话算是成功将众人压在心底的怒火挑明了,有人冷哼一声开口了,
“以往这些税从来不收,现如今好端端的却要重新开始收了,甭说旁的,就光是米铺和油铺一年赚的银子就够抵国库了。
哪里需要我们这么多商户人人向他交税,这么多银子交上去,来年让我们喝西北风不成?”
“可这次是朝廷那边儿亲自下旨要向我们收税的,我们就算不从,一时也找不到理由啊。
万一因为这事儿落得别人把柄朝廷那边儿追究,那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自保呢?”另一人语气满是担忧道。
他的这些话其他人自然也都想到了,雅间内顿时再次安静了下来。
其实以往国库也有吃紧的时候,只是早些年每到收税时各个商户便会抱成一团,集体不向朝廷交税,朝廷那边儿自然也没有办法。
可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