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在沈娇娇不断腹诽之际,两人终于在一个山洞前停下。
山洞里很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娇娇总感觉有阴风阴面呼呼的刮过。
许是山体之间有缝隙的原因,那细碎的风声尖锐诡异,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沈娇娇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多久,脚下的地面极其不平,偶尔还是碎石子硌脚,身旁崖壁上长满滑湿的青苔,到处都是阴冷潮湿的。
只见墨白手里拿着一个火折,幽微的火光只能照亮前面的方存之地,沈娇娇细心的发现他贴在脚跟的裘氅已经沾了一圈泥灰,而他整个人却浑然不觉。
似乎是没听见身后的动静了,墨白回过头来,就看见沈娇娇呆愣在原地默默的看着他。
“这洞口确实狭长了一些,不过却可以有效的防御这山间厉害的猛兽。”
墨白应该是在解释,沈娇娇却听的更加云里雾里,有一个念头,在她心底悄然的生根。
她茫然的朝墨白眨了眨眼睛,黝黑的瞳孔里有火光在跳跃。
墨白恍然才想起,沈娇娇一个姑娘,走了这么一大段路,难免有体力不济啊时候,于是他一手拿着火折,一手伸过来就要去牵她。
不过沈娇娇却是拒绝了,她提起裙摆,朝着墨白迈出一大步,温声笑到,“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墨白敛
起神色,将伸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并没有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
入口很开就开朗起来,墨白熟稔的在黑暗里走了几步,用火折子将打在石头缝里的油灯火把一一点亮,沈娇娇这才看清了这山洞的全貌。
山洞深处上窄下宽,很高但下面大概只有十多平,中间还有一个石台,上面铺着的野草,还盖着一张现在看起来已经十分破败的杂色毯子。
沈娇娇走近一看才发现石台什么的东西已经潮湿不已,但这都恰好证明着这里以前有人生活过。
其实只要仔细看看,这里其实到处都有人居住的痕迹,沈娇娇指尖拂过那些石头。
发现有些尖锐的地方明显是被人打磨过的,上面留着一些石头的划痕,看着不深,所以留下这些痕迹的人力气应该不大。
沈娇娇咽了咽口水,心中正盘衡着如何开口的时候,墨白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便移过目光来,两人四目相对。
沈娇娇心头一悸,很快就移开的目光,墨白突然笑了笑,视线转移到山洞之中,语气中好像还掺杂着些许怀念,
“你想的没错,这里就是我和我母亲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不过我母亲走后,就没有人打理了,我也不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也不会经常来,顶多就是想起来的时候,就来看看而已。
”
沈娇娇目露晦涩,如果只是偶尔想起来看看,那为何这么久了油灯依旧还有燃油,火把为什么没有潮湿掉,墨白心中所想,绝非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
沈娇娇摸着山洞里磨平的尖角,“你的母亲一定是一个细心温柔到极致的女人。”
“是。”墨白的回答很肯定,甚至连眉目都随着柔和起来,
“我母亲年轻时貌美,是方圆百里出名的美人,二八之年来求亲者就不可胜数。
她本来可以谋一个好亲事,平安顺遂的走过一生,就算再差,也不会走的如此之早!”
想到什么,墨白眼底沉下暗芒,他说,“但那年,先帝出使水镇途径于此,与护卫失散被野兽围困,濒危之际,是我母亲出手搭救了他……”
墨白的母亲搭救的先帝,这本是一桩好事,可不料在接下来的一来二去中,却把自己陷了进去。
墨白从母亲的口中得知是二人互生情愫,可是在墨白看来,不过是一个单纯无知憧憬美好的小姑娘,沉迷于一个看似勇猛厉害的男人而已。
一个有情,一个来者不拒。
少年慕强,这是一个很容易理解的事情。
任何人对上一个年轻,俊俏,风溜多情,举手投足英武不凡,地位尊崇的男人,很难不动心。随着相处之间,母亲芳心暗许,托身于
他。
情浓之时男人不是没有花言巧语,许她富贵温柔,许她百转柔情,临行之际更是许她有朝一日会接她入宫椒房独宠。
然后就没了音讯,母亲就这样一直等他,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不是没想过去找那个男人。
可是去哪里找,更何况再她的心里还是抱有着那么一点不灭的希望,相信他真的会回来找他,她怕她走了,男人找他不见。
多么可笑,哪怕那人是他母亲,他也觉得她实在太傻,有时候墨白也会想,也许那人说不准就是死在离开母亲的路上了呢?
不过很可惜,墨白在那期间并没有找的帝王驾崩的讣告。
墨白冷笑一声,“这种故事是不是很常见,哪怕是话本戏词了,局外人听来都忍不住唏嘘。
只不过不同的是一般的话本戏词都会加上一段看来极其不真的圆满结局,只为了表达自己对美好的追求,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墨白的母亲有了身孕之后,村子里流言蜚语也就开始了,母亲受不了村民们尖酸刻薄的话,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