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祭奠如时举办。至台下一眼望去,众人皆是一身华服在身。场面比昨日更加盛大万分。
季临枫穿着一身十分华丽的朝服,手中握着三根祭祀专用的香。自最底下拾级而上,一步一步稳当行至皇庙最高处。
此处皇庙已建下许多年,早已经历过朝中不少盛事。其中主要拾用来祭祀历代的君王。
行至门槛处,墨白将衣袍归置成并不妨碍自己步子的模样,施行一步一扣首的动作。
直直行过三步后,季临枫按照礼数直直跪倒在蒲团上。自他以后,阶下百官也一同随他的动作施下最高礼数。
一同行了跪拜礼,唯有墨白直挺挺站立在一侧,巍然不动。面上神色算不上好看,若近观还可发觉他眼底一层阴霾。
原先寂静的百官显然都对右相突如其来的大不敬行为有些意外。同时也在内心叹服墨白竟敢当众教季临枫难堪。
原本祭奠就一直有跪拜礼的习俗,眼下连季临枫都已行过跪拜礼。唯独墨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站立在一侧,仿佛嘲笑着面前的小丑的模样。
百官虽意外墨白的行为,但大体都知晓季临枫一贯的行事风格。眼下是面面相觑的模样,却未敢先置一声。静过几息后开始观察墨白与季临枫之间的暗流涌动。
季临枫正一心行
着礼数,对于小奴禀上的墨白并未行跪拜礼之事,虽存意外但仍能预估到此事的缘故。
眼下静默半晌的间隙,一侧的小奴更是屏息不敢教自己出了什么差错。生怕季临枫因心情不好一并治了自己的罪。
却不曾想,过了一阵,季临枫也并未有发作的迹象。反而面色从容地招了招手,待小奴走近时,声色沉寂入水:“把他带上来。”
小奴得令后,自然一刻不敢耽搁,当即应了声往外走,寻到墨白时依旧端着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右相,陛下请您到庙中。有要事同您相商。”
百官见状,一时更是心底有数,知晓季临枫并不会轻易揭过此处。更是开始感叹墨白此行的不当之处。
墨白见小奴行至自己面前时,面上并无任何意外,反而极其主动地在小奴话音落下后,面色从容地迈出几步。
一路不曾摆出任何不安的神情。
索性他的位置离祖庙内并不远,即便他脚程不快,也不过过了一阵便行入庙中。
这是墨白首次见到庙中的景象。
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一列列整齐放置的临国皇帝的排位。墨白眼风不过扫过一阵,便开始低垂着眼行至季临枫面前。
虽说并未行跪拜礼,但眼下的礼数还算行的周全。
待行完礼数后便低垂着双眼并没有再开口的
打算。
近前陈列的多是季临枫同他的祖先牌位,但墨白一时并没有提起几分兴趣。更未曾将目光多放置在上头一眼。
墨白早已预料到个中情况,一时也并不急着做出什么旁的事,只是静静候在一旁。
眼光扫过一阵正周全礼数的季临枫,并未多发一言。
台下正行礼数的文武百官见墨白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一时更是叹服。虽说祭奠之事重大,不容出差错。
但眼下两人之间争锋未免太过明显,一时难免让人起了好奇心想去了解这其中更深层次的缘由。
若换成平日朝堂上的针锋相对,眼下众人恐怕已经议论纷纷了。
只不过眼下自己手头上的礼数尚且并未尽个周全,连多一眼都不愿意分到墨白身上。只任由人静静站在一侧,任由他打量庙中的具体情形。
小奴和住持实在摸不清这中间的状况。见季临枫并未开口,一时也未曾敢多发一言,只目光平淡地打量着局上的暗流涌动,偶尔低声交谈三两声。
待周全行国礼数后,季临枫才直起身子,借机松泛松泛筋骨,面上神色难辨。
定定望了墨白一阵,才重新开口:“跪。”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好奇墨白是否会再次做出反抗。
未曾想墨白此次几乎没有犹豫,动作利索地掀开袍子以后,挺直脊背往蒲
团上一跪。按照礼数正经地完成了三个磕头。
期间面色平淡如水,未曾因季临枫的神色而生出别的别动。
旋即趁着上香的空档,瞥过一侧的季临枫。位于暗处时不住扬了扬唇角。
对于季临枫的要求,其实墨白在上来时便有所猜测,只不过未曾想似有些高估身侧的男人。
眼下行过跪拜之礼后,动作流畅地起了身。
季临枫见他礼数周全,一时挑不出错处来,只好轻微点了点头。两人之间静默不过半晌,
的气氛便转瞬消散。
其实季临枫此刻并不意外墨白的行为,毕竟两人昨夜的对话之后,想必都在心里拿捏着一个度。
只不过今日的行为似乎比往常那些虚假的不沾尘俗的行为更加讨喜些。
昨夜季临枫本就通身不畅,未曾想墨白仍是一副平日里的模样。倒难免在季临枫心里在添一把火。
不过这次季临枫面上并没有怒气,反而是十足地淡然。只不过脸转道无人之处,他仍动作轻缓地低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