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汉现在还哪能说的出半句话来,早就给这尸体下的是魂飞魄散了,手微微一碰自己的脸颊,就跟摸了冰一样,冷的不行。
“还有你们两个,若是不想跟他们一样被吓成这样的话,那便是早点出去,免得到时候我一个人忙都忙不过来,还要顾及着你们这群人。”
仵作不紧不慢地补充一句。
他的视线扫过面前的众人,最终却在沈娇娇的身上稍微停留几番:“想不到这年头小女娃的胆量还挺大,连这种地方也敢跟着进。”
“不过就是死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沈娇娇哼一声,没管在旁边吐得天昏地暗的几个壮汉,步调轻快地走到尸体旁边,大胆地掀起身上的那几件不蔽体的衣物。
临国的国风虽然是开放,但是能像她这样子做的人还真是罕见,杵作看着,脸色都稍微变了几分。
季临枫寸步不离的跟在沈娇娇身后,看见那已经腐烂的不行的尸体,胃里面也是一阵隐隐作呕,但很快便又平息下自己的感觉。
启朝。
温棠放下自己手中的瓷壶,抬眼看了一下大理寺卿派来的人:“东西全都在这儿了?”
“大人说全都在这儿了,没有丝毫的遗漏。”那个
下属对答如流,丝毫也不显得胆怯,“摄政王若无其他吩咐,那属下就先回去复命了。”
“其他的吩咐倒是没有,你让大理寺卿那头再给我盯紧点,若是有什么响动,一定要及时报告于我。”温棠翻开手中的书信。
娟狂的字体写在纸面上面显得略有些凌乱,但是所要表达的意思确实很清晰明了。
用于建筑皇宫的木材供应商就是那魏府旁系的一个亲戚,关系不能说得上有多近,但也绝对不远。
大理寺那边查的格外细致,把那供应商的所有信息全都罗列在里头,在末尾还不忘是补充一句其性格软弱。
基本上就是一个任由他人摆布的傀儡,也难怪会发生这种事情。
温棠一页一页翻看过去直到最后,事情已经明了的不行,这些被运到宫里头来的木材全都是魏远道的小舅子他们家一手承包的。
这几次或许是为了节省一些成本,特地是挑了些坏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也确实有那么几分胆量。
“倒是好一个魏家,仗着自己家里头稍微有点势力,就不把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温棠舌尖微微顶着上颚,从鼻腔之内弥漫出一声冷笑,“可以倒也是可以,我倒是很
少会放过这般人物。”
与此同时,宫外也并不显得太平。
魏府之中,魏大接过下属递来的那封信,在看完之后便不紧不慢地点着烛火烧掉:
“这消息果然是灵通的不行。”他像是感叹一般的又说了一句。
跪在地上的属下没有任何动作,沉默一会儿便开口问道:“主子现在可有何吩咐。”
“吩咐就不必有了,反正这事儿我们现在在去圆它也不可能瞒天过海,倒不如是另辟蹊径来一招明哲保身。”
魏大手指微微摩挲着,眼睛里面透露出的几分冷芒看的数下胆战心惊。
又在一刹那间,魏大的神色缓和了不少:“这件事虽是那么说,但还是从长计议。”
属下没有多久便离开,走的时候腿还有些发抖,看似依旧是心有余悸。
魏大假装是叹息一声,听见房顶上面传来一阵淅淅嗦嗦的响动之后,神色又在一瞬间变得犀利起来,果真是隔墙有耳。
“温棠啊温棠,我们两个人也没有了,好端端的井水不犯河水。
但偏偏是你要这样子挑起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争端,你说说这该让我怎么办呢?”魏大眯了眯自己的眼,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屑。
“你难道觉得我对这件
事情就没有一点防备吗?”
魏大继续自言自语,他的手指摩挲着自己手臂上面的那一串木佛珠,香炉之中蒸起的烟雾逐渐是含糊了他的外轮廓。
“可真是有意思。”
魏大从自己的塌子上面做起来,步调慢悠悠地往外走,转了几个角,推开一扇房门,正是魏远道的房间。
魏远道现在早已经是重病不起,大老远的就能够听见他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魏大嘴角又忍不住是往上弯了弯,似乎是心情还不错。
“你果真是要不行了呢。”魏大明明是说着恶毒的话,但语气中却透露着一份恭喜的味道,
“你很快就要彻彻底底地离开这个世界了,魏远道是不是有那么点儿激动呢?”
“你在说什么……”魏远道挣扎着爬起来说了几个词,紧接着又咳得不能自已,只能被迫倒在床上。
这不过就换来了魏大一声轻蔑的笑。
“我不都跟你已经说过了吗,你现在呢,已经是半只脚入了棺材,还有一只脚呢。
正悬在棺材口上,要一个不小心踉跄一下,那你整个人可就直接跌进了棺材里头呢。”魏大不断摩挲着他的被褥。
魏远道转过头去,魏大又笑了声。
“何必是这样子
呢,我这话难道是有一丝一毫的说错了?”魏大声音又愈发是温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