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工作之余,实在不是很多人喜欢跟他们打交道,眼下她为了今晚不要露宿街头,可谓是把她两辈子以来的耐心都用尽了。
“大哥,你看我们千里迢迢地跑过来,不是有句话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吗?
既然来者是客,你这样拦住我们,要让你们陛下知道了会不会不太好,到时候失职在你,你不就饭碗不保了吗?”
沈娇娇按捺住最后一点呼之欲出的烦躁,和颜悦色地跟城外士兵扯淡。
士兵铁面无私地道:“这就是我们职责所在。”
“我看你面相就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你也不忍心看着我们留宿街头吧?”沈娇娇说道。
士兵莫名其妙地把他从头大量到尾,其中还随意检查了一个人的玉蝶,旋即才道,
“你是何人?若是按照你这个说法,我国早就国将不国。趁着天早赶紧滚蛋。”
偏偏沈娇娇第二大绝技就是有张金刚不坏的脸皮和一颗难以撼动的心,她十分虚伪地笑着:
“小兄弟,你就通融通融,放我们两个过去吧,我们在城里面有亲戚,绝对不进去影响你……”
“走走走,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奸细。”士兵不耐烦了,开始驱赶苍蝇一样驱赶沈娇娇。
沈娇
娇依然穷追不舍,就这么和士兵讨价还价到了暮色四合,火烧云从城墙之后蔓延出来,一下子就占据了半壁江山
遮掩住了行将褪色的天空。沈娇娇说了一天的话,嘴皮子没有破唾沫也要说干了
这个天气也说不上有多凉爽,在加上心里面烧着的一团火焰,几乎可以就地爆炸了,她再也忍不住了,低声骂道:
“这什么破国家,还真是够管理规范的,真该让其他国家的皇帝也来借鉴经验,那天下不就成了铁桶了,哪里还需要这样你争我抢天下几分的。”
跟着她的季临枫好几次在她说话的空隙都想要插嘴,奈何沈娇娇完全就没有给她机会。
眼下听了这话,只要没有缺根筋就不会真的以为她在夸赞临国国力,脸上一下子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既像是心虚又像是理亏。
因此一下子心情复杂,找不到任何词能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便默然无语地站在一边。
沈娇娇又说:“这皇帝,真是太不懂得变通了,就这样该失去多少发展经济的机会。”
她嘀嘀咕咕地说完,又有些佩服这城门的士兵,毕竟就算是这国家的统治者是个名不其实的暴君,也很难做到让整个国家都归于自己的
统治之下。
守国门的士兵都不为一己私欲,而是为了国家安稳而毫不退让,或许还会有一两个异心者,但是也值得让人佩服和歌颂了。
沈娇娇想通了这么一层,自然也不能在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皇上给予过分莫须有的指摘,叹了口气,问一边啜了一天还跟个木头似的季临枫,道,
“怎么办?兄弟,我们要不就在这城外铺个地铺凑活凑活。”
士兵给她补了一刀:“不行,城外不允许露宿,影响我国国貌。”
“……”沈娇娇,“临国应该给你多发奖金。”
士兵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沈娇娇这下是真的无奈了,看了看天色,寻思着现在跑去驿站要多久才能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他们想办法拿到玉蝶在回来这儿也不迟。她正要开口撺掇季临枫赶紧走。
没曾想跟木头似的季临枫突然动了,他看着城外的一片森林,轻声道:“有声音。”
沈娇娇没有听清,“啊”了一声表示疑惑。
季临枫抿了抿唇,沉思了片刻,说道,
“能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来,况且听声音只有不到一百人,有马车或许是货车,反正绝对不是军队,就只会有要进城的商队了。”
沈娇娇这下是听
清楚他在嘀咕什么了,她忍不住竖起耳朵又听了片刻,确定自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一下子怀疑季临枫是属蝙蝠的,能接收到自己听不到的频率,忍不住道:“你这耳朵挺神啊。”
季临枫仓促一笑:“以前有特意练过,五感比寻常人灵敏的多,见笑了。”
沈娇娇连连摆手,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了不起。”而后又道,“不如趁早我们走吧,否则今晚真要露宿街头了。”
季临枫摇了摇头,道:“方才可能还需要走,但是现在不用了,我有办法。”
他指了指城外的树林,晚霞似乎是在那一片葱茏的绿色里燃烧了,给树林抹上了一层金色,看上去就像是水彩浓重的山水画。
而从山水画之中逐渐走出来了一点人间烟火色就是那一列商人。
商队大概是已经奔波了一天,周身都裹挟着一股迟暮之色,马儿托着货物从狭窄的黄土地里走出来,足下溅起了一簇烟尘。
“到了!”商队中有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充满兴奋地喊道,他骑在其中一匹马上,长得颇为俊俏。
或许在他这个年纪,无论做什么都是不会累的,看到立在黄昏之下的孤城,还念了首诗,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
万仞山。伯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