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是陈姐。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挂断,随后亮着的界面弹出一条消息。
这期间,男人已经关上了房门,徐夏夏意只好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
看了消息的内容,徐夏夏嘴角的笑容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微妙的戏谑。
第二天,徐夏夏很早就出了门。
徐夏夏先去各部门溜了一圈,最后来到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她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席位上。
随着时间推移,陆陆续续进来了好些人,他们看着在主席位上把玩手机的徐夏夏,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徐夏夏不是没看到,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都说位高权重者,往往要到最后一刻才登场。不知太过忙碌还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几乎到了最后一刻,徐夏夏等的人才姗姗步入。
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的身材匀称,表情肃穆,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几乎没有岁月的痕迹,算得上是个美男子。
外貌方面堪称完美,除了个子有些矮。
见到坐在主席位上的徐夏夏,他愣了一瞬,很快换上了和蔼的笑,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径直向徐夏夏走了过来。
嘁嘁喳喳的谈话声小了下去。
徐夏夏微笑,冲那位中年男人招招手,笑得又甜又乖巧,“舅舅早上好。”
嘴上问着好,她的屁股却没挪动分毫。
男人嘴角的笑僵硬了些,还没开口,他身后的秘书便先对徐夏夏道:“徐小姐很少来参加董事会,可能不知道规定,这主席位一般是由董事会中的最高领导人坐的,徐小姐坐这里,恐怕不太合适。”
秘书说完后,中年男人面露为难,虽没开口,却也表明了态度。
徐夏夏面露了然,身子却依然四平八稳地坐着。
她有些遗憾道,“我还以为是先来先选呢,可这就是个位置而已,不能想坐哪就坐哪吗?况且这个会议不是为了我召开的,既然是以我为主,那我为何不能坐?规矩是人定的,难道你没听说过喧宾夺主?再说了,”
徐夏夏冲南孝昌微微一笑,“舅舅不是答应过外公,永远不会和我争我想要的东西,那现在我想坐这个位置,舅舅应该不会不愿意吧?”
南孝昌从容不迫的面容有一丝皲裂。
他沉着脸色,锐利的目光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徐夏夏的脸,似乎想要分辨徐夏夏是真的只是想坐一坐这把椅子,还是想坐上董事长的位置。
气氛变得微妙。
“舅舅怎么这么紧张,不过一个位置而已,我小的时候舅舅不是恨不得让我骑在脖子上吗?怎么现在反倒这么生疏了。莫不是见外公不在了,不愿意做戏了?”
提起往事,南孝昌的脸色很不好。
前些年做生意失败,徐老头子对他非常不满,为了讨好视孙女如命的老头,他不得不变着法子地哄徐夏夏这个小毛孩子。他费尽心思爬上这个位置,为的就是扬眉吐气,可谁知道一直以来对他恭敬有加的徐夏夏,今日会像这样落他的脸子。
偏偏他现在还不能和她闹翻。
“夏夏这说的什么话,一直以来舅舅对你怎么样,难道你都忘了吗?”
南孝昌冷硬的脸上硬是挤出笑,说教的语气道:“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怕夏夏阅历不够,坐在这恐怕难以掌控大局啊。”
徐夏夏无所谓地耸耸肩:
“掌控大局不是还有舅舅嘛,不过听舅舅的语气,这是不坐在这就发挥不了自己的才能了?看来舅舅这个董事长还不如我这个游手好闲的人呢。”
最后一句话,徐夏夏咬得极重。
她似才看见周围的其他人,扫了眼四周,瞧见周围的人都低下头,不好插嘴的样。她以手为掌,给自己扇扇风,怪不好意思地说:
“舅舅都这样说了,我这个做外甥女的哪有不让的道理,不然这会就算开下去,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我这个坐错位置的岂不是得负全责了。”
说着,一直稳坐着的徐夏夏竟然真的起身往一旁的空位坐下,身子懒懒地陷进椅子里。
见南孝昌仍站着,徐夏夏无辜地开口:
“舅舅还站着干嘛,夏夏不是已经把位置让给您了吗,大家的时间可都宝贵得很,可别耽误了时间啊。”
南孝昌可被徐夏夏这番话气得不轻。
明明不守规矩的是她,现在反倒像成了他的错了。况且徐夏夏都那么说了,他怎么可能还去坐那个位置,坐下去难道不是承认自己还不如徐夏夏吗。
他眯起眼,看着主席位上还在晃悠着的椅子,眼皮抽搐着,恶狠狠地咬着牙,太阳穴上的青筋鼓了出来。
缓了好一会儿,才将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
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他转了个身,在徐夏夏对面的位置坐下。
徐夏夏看着对面的人,嗤笑一声。
既然自己不坐,那想再坐回去,可就难了。
南孝昌又变成了那个和蔼、精明强干的董事长。他和颜悦色地对着徐夏夏,半点不提刚刚的争执:
“夏夏说的是,都是来开会的,怎么能因为我们家里的事就耽搁别人的时间呢。”
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