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大少爷在书房里和家主谈了什么,佣人们只知道当天两位小主子先后搬离了顾家,拖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从顾家大宅走了出去。不同的是小少爷是被司机接走的,而大少爷是自己开了车离开。家主没叫人把人拦下来,也没让人把少爷给软禁在这宅子里。虽然两个人离开时的背影同样潇洒决然,他们却觉得顾六月还是有希望回来的。毕竟家主下了令把小少爷房间的东西都烧了,大少爷的却只是把房间里可能腐烂的东西收拾出来,其他的全都一动不动的封了起来,也不允许佣人进去打扫。
总从那天后,这宅子里服侍的就没见过家主大人有好脸色,以前的时候那只能算是面无表情他们习惯了倒也没什么,可这些天那张英俊的脸只能用砚台来形容,阴沉的像墨水,饶是他们这些做久了的老人也扛不住。而且自从上次家主生了场大病,很多事情全都被放到这宅子里做,家主痊愈以后也没有到山下去,倒是打着西装送文件的精英们来拜访了不少次,多少时候他们都是在宅子外头把东西交给管家带进来的,能够被允许进来汇报工作的那说的都是些大事,可以说是寥寥无几。而因为家主在宅子里待的时间延长,佣人们的日子也就显得更难过了,以前的顾帆函只要对方做好了本职工作便不会说什么,可这几天他的表现显然是在迁怒,而且受到波及的人还不在少数。
顾六月走后的第四天顾家大宅里又来了两张新面孔,一个四十出头另一个看起来也才二十七八。两个人打着领带穿着西装的,发丝梳得整整齐齐,五官端正,浑身透着一股正气,看起来很干练是那种所谓的社会精英。
两个人是在客厅里被接待的,两个人被允许进来的时候,作为家主的顾帆函十分随意的坐在沙发里看着最近发生的娱乐节目,他穿得并不正式,两个人看起来也并非他的下属。佣人在管家的示意下为两位客人上了茶以后就默默的退到墙边,随时随刻等候家主吩咐。
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有客人的时候家主周围绝对不会低于二十个人,不管是站在明处还是暗处的。此时此刻那些佣人就站在大厅的各个角落,面带微笑的试图屏蔽自己的听觉。因为今天的客人实在是很不一般,他们是专门处理顾家私人事务的事务所的律师。今天他们过来就是为了让顾大家主签署断绝顾帆函和顾亦父子关系的相关文件,并为他就相关问题答疑解惑。当文件生效之际,相关宣传部门将会负责把这个消息传递到顾家的所有高层。很快,与顾家有长久合作关系的各大家族就会得知,顾家二少爷已经和顾大家主断绝父子关系,其一举一动再与顾家无关,除其母所有遗产以及已归其名下财产外,净身出户,再无顾家所有家产继承权!
这消息传开的时候那些个固执的老头子又跳了出来,但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也无法更改,他们所要求的是顾亦亲自到先人祠堂请罪并由顾帆函亲自剔除族谱上顾亦的名字。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他们也看清了顾帆函是属意那个莫名冒出来的顾六月接过他自己身上的担子的,无论是顾帆函顾亦还是那个在平民家庭里长大的顾六月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他们这些做长老的只是挂着个虚名却无多大的能力,只要有机会他们是一定要跳出来膈应这父子三个的。
但很显然,已经和顾家断绝关系的顾亦并不买这群老头子的账,佣人们接电话时一律的回绝让这群闲得发慌的老头子气的浑身颤抖,在顾帆函面前大声斥骂顾亦,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代表他们所有的长辈们站在现任家主顾帆函面前要求采用某些强制性手段把在那个对祖宗不敬的孽障压到祠堂去认罪。他们来势汹汹,理直气壮,布满皱纹的老脸慷慨激昂,拐杖在空气中抡得呼呼作响,和坐在沙发交叉着腿穿着家庭服喝着咖啡面无表情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等着他们把怒气发泄完了要顾帆函下个决定的时候对方却一声不吭,气氛一时变得尴尬压抑,直到顾帆函喝完杯子里最后一杯咖啡,把那个杯子狠狠地摔到了他们面前。老人家们站得的地方没有铺厚厚的地毯,那个白色的杯子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简直和老人们脸上瞬间破碎掉的表情一样好看。一个八十多岁的长老气得不行,哆哆嗦嗦的用拐杖指着顾帆函,他身边立马有人扶住他避免他站不稳摔倒。“你你你!”的你了半天他还是没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当顾帆函一个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他更是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顾亦已经和我断绝了父子关系,你们要他去跪祠堂就自己走到他的别墅去,那个地方在哪里你们很清楚。当初你要我儿子跪祠堂的时候我允了你们,就该给我知足点,如果你们觉得自己命太长我不介意提供举手之劳。”说完这话顾大家主完全无视可怜的老人家气得发青的脸色,转过头来对着站在一旁的管家下命令,“时管家,请几位老先生出去,现在,马上!还有我希望这里以后不要放进来任何和顾家无关的人,如果还有下一次你可以走人了,顺便告诉他们下次再放拿拐杖的人进来就直接跳到林子里去。”
无辜的时管家很有礼貌的把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请出去了,他们来时的车已经被开到了山下,至于身强力壮的司机们愿不愿意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