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高高在上的苏大小姐如今怎是如此模样。”大牢里,卫瑶身着华服,缓步走向披头散发的苏殊。她头上的九珠风冠,随着步伐摇曳看起来格外耀眼。
“我待你不薄,为何要陷害我们,琅嫂嫂可是你亲姐姐!”苏殊奋力冲向卫瑶,却被手脚上的镣铐钳制住。
“呵,亲姐姐?我可高攀不起安国侯府的嫡长女,苏氏一族逆犯之妻。我今日来只是想让你也尝尝痛失挚爱,被人背叛的滋味。”卫瑶恶狠狠地看着苏殊。
“玉蹊哥哥之死虽与我无关,但我很难过。”
“与你无关?赵玉珂都亲口承认了,到如今你还要推脱?来人,给我好好的照顾她,她要是明早还活着,你们就不用活了。”说完卫瑶转身离去。
“卫瑶……纵使是我害死玉蹊哥哥,你只管冲我来,为何要害我苏家满门!”苏殊声嘶力竭地喊道。
“自古以来功高盖主,位高权重的人未必就有好下场。”卫瑶停下脚步。
“这就是赵玉珂娶你的原因,你们不顾情意,不分黑白,苏家上下百十人在你们眼里却全如蝼蚁……”
卫瑶没有继续听下去,她一脸嫌恶地走了,只剩下苏殊那凄厉惨绝的声音。
“我做鬼
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苏殊躺在地上,她的胸前插着一把精致的匕首,那是赵玉珂送她的定情信物,她看着自己的血缓慢地流动着,嘴里说着。
“若能回到过去,我绝对不会……”
苏殊本是当今赵国一品将军苏峄的嫡长女,从小修习武学,与邺王赵玉珂乃是青梅竹马的有晴人,为助邺王夺嫡,苏殊曾多次为他出征沙场,历经生死,而他却在登上皇位后,以谋反之罪将苏家满门抄斩,迎娶安国侯府的二女儿卫瑶为后。
……
“啊”苏殊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小姐,你醒了。”
“琴画?”苏殊赶忙抓住琴画的手。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第一次去参加亲王的乔迁宴有些紧张啊?小姐不用紧张不是还有邺王爷吗。”
“乔迁宴?琴画,我如今几岁了。”
“小姐今年十六了。”
上一世她十六岁的时候,赵玉珂还只是个郡王,还如胶似漆的晴人,苏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实在没想到,上天居然给了自己一次重活机会,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像往生白白的死在监牢!”
苏殊梳洗后一反常态,让琴画为她换上了女装,上一世的她总是一副不修边幅的穿着男装,
虽说容颜俊美,却无修饰,怎么看也就只能算个清秀的世家公子。如今淡妆微醺,青丝做蒲柳之姿,翦水双瞳灵巧动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间绝色。
“小姐,卫二小姐来了。”
“卫瑶?”
也对,这时候的她与卫瑶还是一块长大的好姐妹。安国侯府卫家与镇国将军苏家是历代的世交。苏家历代出武将,而卫家则出文臣。民间还有着,“武有苏家在,文有卫家出。”的佳话。
因此苏殊和她的哥哥苏珝常和卫府的卫琅和卫瑶两姐妹在一块玩耍长大,卫琅是卫府的嫡长女,而卫瑶虽也是嫡女却诸事都要被卫琅压一头。上一世,卫琅与苏珝两人彼此爱慕,卫琅嫁入苏府,从此两家人更是亲上加亲。
“殊妹妹,你好了没有?哟,没看出来,妹妹你今这一身女装煞是好看呢,不知是要去迷倒哪位公子呀。”苏殊看着身着青衣的卫瑶,这时的她清纯可人与上一世在狱中妖艳狠辣的她判若两人。
不过卫瑶的转变却无可厚非,上一世中,苏殊为了帮赵玉珂立军功,请愿出征与赵玉珂共赴沙场,此外熠王赵玉蹊也请旨出征。苏殊九死一生奔赴战场,最终险胜。
回朝后,苏殊将所有功
劳都推至赵玉珂身上,赵玉珂由一个郡王变成亲王。而卫瑶的心上人赵玉蹊却死在了战场上,当时民间传闻是苏殊为了替赵玉珂立功,将赵玉蹊作为诱饵诱骗敌军进入陷阱才导致赵玉蹊的死。但无证据,皇帝也无法处置苏殊。
“卫姐姐,我好了,走吧。”
“二位妹妹是要去哪?”一个清爽地男声响起。
“六王爷,我和殊妹妹正要去参加熠王的乔迁宴呢。”卫瑶行礼道。
赵凝轩,当今的六王爷,是一个有着绝世容颜但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病人,翩翩公子,温润如玉,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赵凝轩自幼体弱多病,他母妃也早已去世,皇帝因此将他寄养在将军府。
苏殊记得上一世中的赵凝轩因多病而常在房中静养,因此他们并无过多交际,而且在苏殊征战归来后,他就请旨搬离了将军府。
“我也正要去恭贺四皇兄的乔迁之喜,不如一同前去吧。”
“那……王爷请。”卫瑶看了看苏殊说道。
熠王府内来客络绎不绝,赵玉蹊是当今元贵嫔之子,元贵嫔本是苏峄的妹妹,也就是苏殊的姑姑,而赵玉蹊也圣上最喜爱的四皇子,已满十七岁,封为亲王得旨出宫建府,今
日就是他的乔迁宴,各世家豪门争先恐后地送上贺礼,众皇子也都前来祝贺,人来人往热闹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