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宋氏集团牵头举办的酒会在东区最大的宴会厅举行。
海城的发展如日中天,数不胜数的企业在这片土地上扎根,宋家作为有着百年历史的本土企业,在商场上的地位无需多说。
有地位有身份,才能收到这次酒会的邀请函。
祁渊如今代表荣盛,他早上去找江楠,除了求和之外,还想让她一起出席这次宴会,借着机会把她介绍给大家。
没想到江楠丝毫面子不给,甚至……身边还站着沈时宴。
早上祁渊憋着一肚子火回家,刚进门赵轻依就迎了过来,“阿渊,你回来啦。”
她没化妆,素净的脸上神情乖顺温柔,主动接下男人脱下来的西装外套。
“嗯。”
祁渊沉了口气,问:“吃早饭没有?”
赵轻依摇头,抿唇道:“我……我昨天等了你一晚上,我还以为你直接去公司了呢。”
委屈、小心翼翼,这样的腔调以往从未出现在她身上。
祁渊才想起自己昨晚确实没有告诉她,所以她就这样硬生生的等了一晚上?
他拧着的眉头有些责怪的意味,“傻?”
赵轻依眨眨眼,没说话。
“公司最近很忙,可能要经常加班,以后我没回来你该睡就睡,不用等我。”
祁渊一边说,一边挽起衣袖走进厨房里,准备简单给她做个早餐。
抛开朋友的身份,她还是董事长的女儿,祁渊不可能不管她。
赵轻依眼里倒映着那道高大的身影,嘴角情不自禁浮起一抹甜蜜的微笑,两秒后又落了下去。
她昨晚特意打电话问了父亲的秘书,根本就没有加班。
所以,他还是去找了那个女人。
就这么放不下她?
赵轻依眼神逐渐深谙下去,眸底仿佛有若隐若现的火焰在跳跃。
她现在已经失去很多了,不能再失去祁渊,无论如何……也不可以。
很快,祁渊端了一碗面条上来,清汤面在荷包蛋和青菜的点缀下显得健康不已,汤里能看出酱油的颜色,香味扑鼻。
赵轻依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最后舔了一下舌头说:“阿渊,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了!”
祁渊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这只是一碗简单的清汤面,一辈子还有很长,轻依,不要轻易用最这个字。”
江楠在意的,不就是他和轻依的关系?
好。
他跟她断干净。
祁渊想,这次危机他是最大的功臣,即便没有轻依,赵国栋也会把他的位置往上提一提,这个时候和赵轻依说清楚,是最好的时机。
“你爸爸很快就可以出院,你这两天有空的话,多去陪陪他。”
赵轻依表情就那么僵在脸上,冲动的眼神望着他走进房间里。
十分钟后,男人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剪裁得体的西装,霸气外露的气质。
祁渊像中古时期艺术家雕刻的画像,混身上下找不出一点瑕疵,他完全有令女人着迷的资本。
他整理着袖口,长腿迈出的每一步都如同带着风。
腰上突然一紧。
女人一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
“阿渊……”
“你是想赶我走吗?”
“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以后都不过问你的行程了,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乖乖听你的话……我、我不能没有你。”
祁渊眉头紧锁,漆黑的瞳孔里满是无奈,“轻依。”
赵轻依抬起头,发红的眼睛像只兔子,眼泪随时都会奔涌而出,“你要去哪儿,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
高高在上的公主,何曾有过这么卑微的时候?
她以前只会命令,即便是温柔的话也暗藏强势。
祁渊心情复杂的看了她一会儿,竟然会觉得……不忍。他哑声说:“轻依,你可以不用这样,你还是可以做自己。”
赵轻依只是摇头,软软的声音近乎祈求,“你要去哪里?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
祁渊看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拒绝的话在口腔里转了几圈却说不出来。
半晌。
“好。”他沉声。
酒宴的地址几乎横跨半个海城,开车近一个小时。
宋家夫妇站在门口迎宾,宋先生系着淡蓝色的领带,宋夫人则是同色的旗袍,明眼人一看就会觉得这夫妻二人恩爱和睦,说得上夫妻楷模。
祁渊把邀请函递给服务员,转头打招呼,目光温煦从容,“宋总,宋夫人。”
宋先生敞亮的笑了两声,“祁总可真是年少有为啊,年纪轻轻就有了现如今的建树,是多少年轻人的榜样,好。”
赵家的事情沸沸扬扬,圈子里的人都门清。
到了这种时候,要的不仅是能力,还有忠诚。
没有这个年轻人,赵家恐怕是要完。
祁渊谦逊沉稳地颔首,“宋总谬赞,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你看看……”宋先生眼里的赞赏更甚,扭头和自家夫人说:“这么优秀还谦逊,要是咱儿子有这一半,我做梦都得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