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沈时晏和江楠的第一次见面,却是两个人第一次正面交集,没想到第一句话会是这样。
沈时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稍微有些发愣。
“什么?”
“啧。”
女孩有些不耐烦,素白纤细的手指伸向他的腰腹,“磨磨唧唧干什么……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你该干嘛就干嘛啊,不用顾忌我的。”
她声音轻轻浅浅,面上一片桃红色。
皮肤细腻,毫无瑕疵。
从沈时晏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晰看到她纤长浓密的睫毛,不知道因为生气还是紧张,微微发着颤。
沈时晏呼吸一滞,甚至忘记做出反应,直到凉凉的指尖当真触到他的皮肤。
女孩无辜抬起头。
带着醉意的眼眸没了平日里的疏离感,“你的皮带好硬,我解不开。”
“……”
一句毫无歧义的话。
沈时晏可耻的石更了。
至此,误了终身。
时光像按了加速键似的一晃而过,沈时晏眼睁睁看着她接受了另一个男人的表白,他们正大光明的在学校里谈恋爱,牵着手散步,或同喝一杯奶茶。
甚至她为了那个男人和父亲吵架的时候,他就在隔壁桌。
听到她漠然的、决绝的声音。
“我不是你们的附属品,如果你觉得我是你的女儿就必须听你安排,按照你规划的路径走完一生,那你就当没生过我。”
江楠起身,无知无畏的身躯脊梁骨笔直。
“我不会和祁渊分手,无论如何都不会。”
她被她父亲打了一巴掌。
沈时晏拿书的手猝然蜷握在一起,然后听那道清凌凌的女生说:“够了?不够再继续。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还清你们的养育之恩的话。”
她父亲气得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至此,江楠和家里断了联系。
一晃几年过去,她近近远远的在沈时晏生活里出现。
时常听说,偶尔遇见。
但他们一直是陌生人。
沈时晏收回思绪,抬手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滚动的喉结荷尔蒙爆棚。
温宁重新给他把酒满上,深深的表情仿佛看穿一切,“丰年查这些事情很在行,用不了多久,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最好趁这个时间解决你的终身大事,那比钱重要。”
几人许久没聚。
闵丰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许每次见面身边的女朋友都不一样。
陈杨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俩人就跟冤家一样见面就掐,在他找女人的时候掐得尤其厉害,所有为了避免麻烦,他向来都是一个人。
至于温宁——
心里筑了一座坟,葬着未亡意中人。
于是所有的八卦重心,都落到了沈时晏身上。
毕竟他是唯一一个,上学时期暗恋那么长时间,隔几年还能续上的传奇人物。
到最后,闵丰年醉醺醺的揽着他的肩膀,“兄弟我跟你说……恋爱这种事就要趁热打铁,实在不行就把人带回家去,没什么是打一炮解决不了的事情,实在不行……就打两炮。”
沈时晏幽幽看了他一眼,没动,也没说话。
“行了你!”
陈杨看不下去,大步走过来将他拉开,“你看沈时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吗?他要能,人早都娶回家了,哪儿还用得着我们来给他出谋划策。”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男人的眼神逐渐透出凉意,并且大有要吃人的架势。
一不说话,危险气息更浓。
本以为那个男人下一秒就会暴走,没想到他却跟个妖孽似的轻笑了一声,醇厚的嗓音吐出五个字:“楠楠怀孕了。”
“……”
别说那两个人。
就连温宁,都愣着转过来。
沈时晏:“我的。”
“……”
接下来,就是三个孤家寡人的抓狂时刻,沈时晏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回去的路上他只是在想,明天早上给江楠做什么?
她喜欢吃三明治,但一直吃也不好。
不然生煎包?
想到这儿,沈家大公子第一次主动给母亲打了电话,请教中式面点的做法,他还不知道今晚跟那几个人的无心炫耀,在不久后会给他带来麻烦。
——
江楠自己没有察觉,在沈时晏家吃早饭仿佛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甚至可以在出门的时候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果便当,动作相当自然。
这两天要由他接送她。
谢谢都说酸了,似乎也没有必要说了。
反正他们之间……应该已经算关系不错的朋友了。
江楠是这样理解的。
到公司火急火燎的忙了一上午,不止要忙研发部的工作,还要盯着公关部那边的舆论。
赵氏收购的事已经传出风声,之前那波找茬的人开始调转风向,目的就是把星河搞得乌烟瘴气。
江楠忙得脚不沾地,最后到了听见敲门声就产生应激的地步。
“楠姐……”
“又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