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去,洗手间的门突然从里面拉开,身姿挺拔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刚洗完手,他指尖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男人恍若意外的轻笑一声。
“祁总,巧。”
祁渊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定格了两秒,这张脸惊艳没有瑕疵,更像戴了一副面具,没有人能真真正看透。
他沉了口气,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有的。
“是巧,这家餐厅不好找,看来我跟沈总的品味还挺像。”
沈时晏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袖口,慵懒的嗓音道:“家里小姑娘有点上火,想换个口味而已。”
换而言之——
谁跟你品味像?
祁渊心底有一股无名火在蔓延,眸底泛出一丝冷意,“沈总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姑娘?”
“这似乎不用跟祁总交代。”
沈时宴半眯了下眼睛,“还是说,你对我家里的情况很感兴趣?”
他虽然看起来表情温和,但此刻站在那儿,骨子里就透着一股高不可攀的气场,宛如不容亵渎的神明,矜贵疏离。
祁渊气质也不差,但相比之下却是另外一种一种寡情冷峻。
“哪里,随口一问。”他知道沈时宴身份了得,至少明面上是不能得罪的人,眼神微微移向后方,“那么……沈总现在可以让路了么?”
沈时宴手上动作一顿,“不可以。”
“……”
祁渊拧眉,没说话。
“冲水系统坏了,祁总还是换一个地方吧。”
听起来是为人好的腔调,却无端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祁渊深邃的眸底有风浪划过,半晌才嗤笑一声,“沈总这样,难不成是因为里面藏了什么人?”
如果刚才轻依说得没错,那江楠一定在里面!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没有否认。
“是啊。”
沈时宴勾起唇角,“我的女人在里面。”
“……”
如果他说没有,祁渊可以有无数句话作为理由闯进去。
偏偏他不按常理出牌,“我的女人在里面”这几个字一说出口,祁渊再没有任何理由往前踏出一步。
他神情冰冷,最终咬着哼笑一声,一字一顿道:“沈总真是,好大的兴致!”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听见脚步声,门后的江楠松了口气。
她很早就知道,江楠是个骨子里很有分寸的人,他得罪不起沈时宴,更不会因为一个猜测和身居高位的人撕破脸。
所以你看,这样的人连“抓奸”都在权衡利弊,又怎么会放弃赵轻依这个往上攀爬的绳?
“还好吗?”
悦耳的男声拉回她的思绪。
江楠抬眸,眼前的人正好站在一束光柱下面,俊美的五官不可方物。
妖孽。
她暗暗下了定义,脑海中回荡着刚才他说的那句话,耳根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浅声道:“没事,他走了……我们出去吧。”
从身边错身而过时,狭窄的门框让两人身体相贴,半真半假里,江楠甚至觉得自己感觉到了男人的心跳声。
“江楠。”
男人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嗓音沙哑性感。
流淌的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不一样的分子在发酵,温度逐渐升高,若有似无得暧昧在浮浮沉沉。
江楠身体僵了一瞬,遏制住越来越快的心跳,扭头问:“怎么?”
沈时晏喉结滑动,眼神讳莫如深。
就这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没什么。”
还不行,还太早。
他松开手,低垂的眸光讳莫如深,“周野查到一些东西,在车上,等会儿给你看。”
江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觉得松了口气,“好。”
出来不见祁渊和赵轻依,想来是先一步离开了。
通过刚才洗手间里的那通电话,江楠已经可以确定昨天是那个女人搞的鬼,她懊恼于自己没有及时录音,错过了最佳证据。
然而上车后沈时晏给的证据,又让她心情再度明朗起来。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顺着这条线,揪出幕后主使了?”
“聪明的女孩。”
“……”
这哪儿聪明了,不就是顺嘴一接吗?
江楠平日里处事干脆利落,也不是经常闲聊的人,被夸的时候不多,更别说这种一本正经的、像哄孩子一样的夸。
她脸上温度跃升越高,好在男人专心开车,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转瞬到家。
沈时晏将车停在楼下,送她上楼。
江楠见她站在那儿看着她,并没有进家的打算,落在门把上的手松开,转过来看着他道:“你……还有事?”
“我还要出去一趟。”
沈时晏看了眼时间,“约了两个朋友坐坐,一起?”
“不,不用。”
他的朋友,她凑什么热闹?
江楠咬了一下嘴唇,没什么能说的了,“谢谢,还有路上注意安全。”
沈时晏见她近乎逃跑的开门进去,嘴角的弧度越发迷人,转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