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雪纺衬衫,胸口有一个独特的蝴蝶结设计,沈时宴从旁边经过的时候,纽扣一不小心就勾起了上面一条丝线,更进一步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江楠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过,也不知道怎么就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她深深吐出两口气,轻声说:“缠住了……”
沈时宴像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上扬的嗯了一声,充满疑惑。
“什么?”
“扣子缠住了。”
江楠在心里给这件衬衣判了死刑,面上尽量让自己看不出异常,边抬起手整理边说:“你别动,我来弄。”
沈时宴当真就站着一动没动,低眸看着认真和纽扣丝线作斗争的女人。
她好白。
睫毛好长。
鼻尖小巧又精致。
除了装模作样的成熟以外,时光好像没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依旧漂亮、明媚、如花一般盛放。
一如此时。
她担心扯坏他的纽扣,但又着实被气着了。
小心翼翼又咬牙切齿。
可爱。
江楠汗都快出来了,一抬头就撞进男人深沉似海的眸子里,她怔愣了两秒,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声音很低很低,“沈总,好了。”
“嗯。”
沈时宴流沙般的嗓音从头顶倾泻而下,好听得犯规,“麻烦你了,江楠。”
江楠脱口而出:“没……没什么。”
说完她又暗自咬牙。
本来就没什么。
人家客气客气就是顺嘴的事儿,她怎么还不习惯了呢?
是给他道谢道得太多了吗?
沈时晏把她纠结的神情都尽收眼底,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转瞬又落下,神情慵懒自如的往里间走去。
等他放完蛋糕出来时,江楠还站在那儿。
“那我,回去了?”
“……”
不然呢?
江楠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脑子转的这么慢了,在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后才说:“那明天早上我叫你。”
男人沉敛含蓄的目光看过来,她又吐出三个字:“吃早餐。”
沈时宴捏了捏手指,目光落在她身上。
“好。”
——
江楠原本以为自己会失眠的,没想到却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到生物钟的时间自然醒时,她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伸了个懒腰,起来拉开窗户。
倾洒一地的阳光温暖得人睁不开眼睛。
江楠情不自禁的扬起一抹微笑,突然想起要叫隔壁邻居一起吃早饭的事。
才拿起手机,电话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陈玉琴?
江楠没有想到,一大早给她打电话的人,竟然是祁渊的母亲。
她皱了皱眉头,犹豫半晌还是接了起来,“喂,阿姨。”
“小楠啊,今天要去公司上班吗?”
“是的阿姨。”
“啊,那你请个假吧,我等会儿过来找你,陪我一起去做个检查。”
江楠微微变了脸色,礼貌询问道:“阿姨你是哪儿不舒服吗?有没有给祁渊打电话?”
“我……我都是老毛病了。”陈玉琴支支吾吾说了一句,然后又叹声道:“祁渊工作忙啊,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不去浪费他的时间了,就咱们俩去吧!”
江楠其实很想说她的工作也很忙,但这毕竟是健康问题,站在晚辈的角度,她拒绝不太合适。
但还是得跟祁渊说一声。
如果他能有时间陪他妈就最好。
江楠这样想着就嗯了一声,“阿姨,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不用接,我已经到你楼下了。”
“……”
对于陈玉琴的超强执行力,江楠早有体会,所以当她这句话说出口时,倒也没有意外到哪儿去。
她迅速收拾一番,拿着车钥匙出门。
视线不经意瞥过对面才想起来……
原本是得叫那位吃蛋糕来着。
算了。
事分轻重缓急,如果最后蛋糕真的坏了,那只能说明没有缘分。
江楠轻舒一口气,进电梯就打开微信,给沈时宴发了条消息,又告知祁渊他妈妈生了病。
下楼。
陈玉琴就等在她车旁边。
双手环抱着,时不时看一眼表上的时间,看起来不像生病,反倒有些激动的样子。
江楠沉了口气,抬脚走过去。
“阿姨。”
“你来了,快走快走,我跟医生约好时间的,这可不兴爽约。”
江楠几乎是被推着上车,陈玉琴甚至帮她拉了一下安全带,然后才退出去,绕过车头坐进副驾驶。
“我跟你说啊,这个医生的号可难约了,要不是我托了点关系,最快都得一个多月以后呢,这可是专家来的!”
江楠开着车,神色有些疑惑的扫了眼后视镜,“阿姨,你到底是哪儿不舒服?”
“我……”
陈玉琴噎了一下,半晌开口。
“哎呀……你就别管我是哪儿不舒服了,咱们先去见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