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雾气早已散去,马车不疾不徐的前行,马蹄踢踏踢踏的声响,缓缓入耳,周围安静的有些可怕,宁婉君只觉得有些怪异,微眯着桃眸,眉眼的温柔也散去。
她不可思议道:“奇怪,为何周围这般安静?”
呼延博面上依旧挂着雅然的笑意,“不必担心,我已派了暗卫护卫马车。”
“那就好……”宁婉君心中升起一抹不安之感。
一路前行,马车珠帘随着前行轻轻摇曳,马车之上的香炉之中青烟缭绕。
暗香涌动间,烟雾袅袅,宁婉君面色微報,竟觉得这丝丝缕缕的烟雾,竟也变得如此的惊艳美伦。
担忧之事并未发生,二人安稳来到皇宫之中,秋风拂过,渐渐将夏末的闷热扫除干净。
空旷沉寂的大殿之中,二人臣服跪拜,“儿臣,参见父王。”——“民女,参见圣上。”
呼延雄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首跪拜的二人,眼底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想起傅云山之前的禀报,他越来觉得有趣。
“是你?你是与太子和离的宁姑娘吧?”呼延博寻着那熟悉的面容,打量一番,定然问道。
宁婉君毕恭毕敬作礼,“回圣上的话,正是民女。”
她依旧郑然正色,一如往昔一般的大德大雅姿态,丝毫不负被人抛弃的怨妇模样,又加之今日他们二人一同前来,着实是有趣。
呼延雄暗声音暗哑,“哦?今日你们二人前来,到底意欲何为?”
呼延博微扯唇角,面上依旧
是一派儒雅淡然的模样,呼延雄未叫二人起身,他侧目而视,有些担忧的看着宁婉君。
宁婉君面色惨白,膝盖分明生疼却也只能够忍住,呼延博让瞧见她这般模样,有些耐不住性子,不同于以往的沉静,低声进言道:“父王,婉君身子虚弱,请父王准她起身。”
竟如此关怀备至?——呼延雄黑沉着面,依旧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那神色似睥睨万世,“太子,你倒是懂得怜香惜玉。”
说出这句话后,呼延雄也不由的剑眉微蹙,眼底露出几分讥讽鄙夷——当初人家没了靠山,你可是第一时间就丢弃了人家,如今这般关怀,又是为何?
空旷的大殿之中,木制沉冷香涌动开来,宁婉君勉强靠着这若有若无香气,压制着胸间的闷痛,忍住咳嗽的。
宁婉君眼底晶莹一片,终于等到上首的人,沉冷一言,“起身吧。”
她身子微微一松,边上的呼延博便搀扶着她站立起来,几近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关怀道:“你没事吧?”
宁婉君轻点头,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臂膀从呼延博的手中抽离出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呼延博感受着手间传来的微薄热度,鼻尖似还能够嗅到从她身上飘荡过来的香息,他敛去眼底一抹失落,正色作礼道:“父王,儿臣今日与宁姑娘前来面见父王,是为了给父王献礼。”
呼延雄打量着殿下二人之间诡秘的气氛,轻咳一声道:“
献礼?”
“是,父王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太子呼延博跪拜在地,“就由儿臣献上。”
宁婉君听闻此言,缓缓从袖口里面取出一个古朴精雕的盒子,盒子上蟒纹诡谲,蛟兽纹路展开。
呼延雄眼神一下就被这个小盒子吸引了,上面的图腾他太过熟悉,整个人微微定住,直挺挺的望着那精雕细琢的盒子。
“请圣上静观。”宁婉君伸手按动盒子开关,古朴精致的盒子就此绽放开来,露出里面一个闪着点点绿光的珠丹。
一股无形却能够感受到的气息缓缓传递而来,上一次宁婉君还未曾有这般强烈的感觉,这一次连她的眼底也闪着光,内心感怀——果真是至宝。
寂静的大殿之中,只剩下几人的喘西声,呼延雄一挥手,呼延博便接过那盒子,信步将那珠丹呈上去。
呼延博看着眼前的珠丹,数十年的期待,此刻这东西就在眼前,他虽惊奇却好似再也没有了最初的期待。
寻找多年的东西,终于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呼延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好似快乐不起来,眼前渐渐模糊一片,竟是晶莹的水色。
他轻咳一声,将那珠丹放在桌子上,负手转身,半明阿暗之间,他面上不自觉的泪流,竟好似能够瞧见她绝美的面容,依旧是清丽倩然的对着自己莞尔。
“宁姑娘,你帮朕找回失物,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吧。”半晌后,呼延雄终于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沉声言道。
宁
婉君跪拜在地,深吸一口气,毕恭毕敬道:“民女的确有所求,民女之愿就是民女相公能够恢复身份。”
“相公?你已经二嫁了?”呼延雄本以为她会为自己重新谋取太子身边的位置,却没想到她出言更是如此叫自己震惊。
宁婉君不卑不亢,更加无视边上呼延博眼底的震惊与失落,继续道:“是,民女已经嫁给江回,而江回就是被轩辕一族驱逐,抹去身份的轩辕鸿。”
呼延雄回过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宁婉君,竟微怒拍桌,“胡闹胡闹!”——当初本就是为了阻止二人结合,如今竟将事态发展成了这样。
“圣上何必发怒,民女只是有